“勾引?”
“不是勾引吗?不然你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接触到她那种人?”
对着他,尤萍都可以用言语中伤楚莺,可想而知,楚莺独自面对她时,她又是怎样的尖锐刻薄。
谈雀景没恼,他轻笑着还击回去,“伯母,楚莺的爸爸又是怎么接触到你这种人的,据我所知,他这辈子都是勤勤恳恳的农民,想来必然不是他勾引你的。”
轻声慢调说着。
他拿起茶,吹起一口气,眼眸微垂,“那就是你送上门的了?”
这话的杀伤力逼的尤萍险些起身离开。
可她忍耐了下来。
她紧抓着自己的胳膊,印出了甲印,谈雀景没停止这番话,“你过去也是千金大小姐,却跑去村子里,送上门给人家当老婆,其实楚莺要比你自爱许多,你的那些话,骂的究竟是她,还是你自己?”
“你说这些是来为楚莺出气的?”尤萍没遭受过这种屈辱,面色一阵青一阵红。
“当然不是。”
谈雀景混迹名利场太多人,对人性的弱点掌握得一清二楚,“如果想要替她出气,把你的那些事捅出去,让你名誉扫地,被赶出家门,岂不是更痛快?”
他这话的潜台词摆明了,如果尤萍不听他的安排,他就会这样做。
“是她让你来的?”尤萍嗤笑一声,眼角竟然有了泪光,别过脸看向一旁,“她觉得我说那些话,让她跟宋敛分开,是害她?”
她哽了下喉咙,“我是为她好。”
谈雀景处变不惊,“这些话,你骗骗她可以,在我这里,感情牌没用。”
*
车厢中的烟味怎么都散不去,四面八方通着风,寒意吹进来,徒增了谈概的烦躁。
他突然转过身,“你能别抽了吗?等会儿我哥就回来了,他闻到会不舒服。”
宋敛没灭烟。
“我就是要让他不舒服。”
情敌之间,怎么会让对方太舒坦。
那场谈判还未结束。
手腕搭在窗口,宋敛侧身看去,对谈雀景的行事速度很不满,“他做事一向都这么慢吗?”
“你以为谁都像你?”
谈概对他的语气不好,充斥着火药味,换做过去,宋敛兴许会骂回去,但现在,他更习惯一笑了之,“他再不出来,我要走了。”
“你快走吧!”
谈概就差把他拉下去了。
谈雀景约了尤萍,宋敛约了奚然,回中州后,奚父邀请他过去好些次,他都没有答应,但这事总要有个了断,躲来躲去,不是办法。
上一次提离婚,奚然震惊、诧异、愤怒,唯独没有哭。
可这次,宋敛还没落座,就听到了奚然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很哽咽,压在喉咙里,不敢哭大声,便挤在鼻腔里,一下下的抽泣着。
宋敛脚步停滞了下走过去。
一见他来,奚然赶忙停止了哭泣与眼泪,用纸巾擦了擦眼下,眼睛又红又肿,挤出的笑也不怎么好看。
“宋敛。”奚然带着淡淡的哭腔,温声询问,“你要吃点什么吗?”
其他女人的眼泪对宋敛是无效的,“不用了,你要说什么,尽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