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上的意见不统一是常有的事,这场会前后开了两次,争论到各个人都累了。
宋敛换下工装出去,迎面被蒋所拦住,他勾着宋敛的肩,“这会儿时间还早,院里组织了聚会,迎接新人的,一起?”
“没兴趣。”宋敛低头看手机,昨天发给楚莺的微信没得到回复,电话一样没回,不免生出了点气,哪里还有心情参加什么聚会。
蒋所说什么也不放过他,“这种热闹不参加,你还等下次吗?”
嘴上说着,拉着宋敛就走了出去。
他被扯着胳膊,极为艰难地给楚莺发了三个字:【回电话。】
楚莺手机打不开,房门打不开,力气在逐渐衰弱下去。
虽说只是两天,可气温太冷,第二天晚上,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不适,坐在冰凉的地砖上,浑身被寒意裹挟,靠在墙壁,昏昏沉沉,像是高烧,意识都在逐渐模糊。
不知过去多久,皮肤凉透了,门才被打开。
有人捧着热水进来,扶着她的头,给她喝了几口,几口水在这个时候就是雪中送碳了。
梦里她呢喃着宋敛的名字。
可宋敛听不到,更不知道她在受着怎样的苦,院里的聚会一向都是枯燥无味的,有前辈与老师坐镇,所有人都不敢随意开玩笑,今晚的气氛稍好一些,大概是座上有女人的缘故,并没往常那么严肃。
宋敛低头看手机,指腹摩挲着屏幕,心思不在这场聚会上,席间却不断有目光往他身上落。
那些人在聊什么他不知道,引的一场哄笑,谈论间,像是听到谁说起,难得有位女同志,又聊起物色结婚对象。
这都不是宋敛在意的。
莫名心急如焚,他突然起身,淡淡道了声:“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便走了出去。
没等走出酒店,给楚莺的电话就打了出去,可还是没有人接,宋敛等不下去,这里又走不开,只好联系赵逐去看看。
*
安柔与梁曼因站在病房外,楚莺在里面,输了液,高烧退了不少,意识还是很混乱,要不是及时被发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管怎么样,你说的是替家里调教楚莺,不是要她的命!”梁曼因气不打一出来,以楚莺那么高的体温,烧坏脑子都是有可能的,“她要真有点什么事,等宋敛回来,我要看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安柔垂着眸,淡声道:“我自有我的说法,不需要你去操心。”
“你再这样下去,我只好告诉宋敛。”
对她的威胁,安柔置若罔闻,“你真当我愿意做这个恶人,老太太的意思我有什么办法,你这么正义感爆棚,回去跟老太太商量,她只要点头,你看我乐得掺和!”
侧过身子,她大步走过,噎得梁曼因哑口无言。
在走廊上站了会儿,正要进去,一道熟悉的声音进了耳朵,李饶跟着个女人从梁曼因眼前走过。
他语调要多殷勤有多殷勤,“我这不是陪你来了,还生气呢?”
女人踩着高跟鞋,耍着小脾气,“要不然等我死了你再陪我来吧!”
一见到李饶,梁曼因便想到了办法,宋敛要忙工作,回不来,安柔这次之后还会想别的办法折磨楚莺,但如果替她找到了一个避风港,状况就会截然不同。
梁曼因心一横,追着李饶的背影跑了上去,从后拽住他,李饶正要推开,一见是梁曼因,忙换了态度,“曼因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