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大舅我去!”那货一秒还阳,连蹦带蹿的拿着他的包冲了出来。
我们兜兜转转的走出村子,过了村口的小桥朝右面转去,这条路再朝前走二里地就是大公路,能坐上长途车。
在过桥的时候,我不经意还是朝着桥下面看了一眼,那边还有烧过纸钱的灰烬,想必就是叶旭的葬身之处,那是他家人路祭招魂的时候燃烧的纸吧。
伍叔和张伟明显比我心大,根本都没朝那边看一眼,大踏步的朝前走着,张伟这孩子憋不住话,一脸好奇的打听,“大舅,咱们这次是去县城还是省城?”
“省城。”
“那得坐好长时间的车吧,省城什么样?咱们干啥去?住哪?几天回来啊?”
一听伍叔回应他,这孩子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开始不停口的丢问题,别说伍叔,就是我都听得脑仁疼。
“啪……”
“哎呦!”
果然,这次的聊天在这熟悉的动静中结束,世界终于归于安宁。
省城啊,那个地方我并不陌生,毕竟在那里我自己度过了三个春秋,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即便是在人人团聚的春节,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学校的宿舍里面,寂静的啃着冷馒头。
学校食堂的工友那时候都已经放假了,只能这样度日。
站在柏油公路旁的车牌下,我看着牌子上一个个站名,说实话,这趟长途车,我这个出去三年的人,只坐过两次,一次是当年离开,一次就是不久前接到爷爷去世的消息。
仅此而已!
伍叔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张伟想要坐在妆匣上的时候,直接抬起一条腿,把人给踹出去老远,“王八犊子,这是老子的饭碗家伙,你还想撂腚,我真是鬼催的带你个混蛋玩意儿出门自己找罪!”
这事我可是一点都不同情张伟,点妆匠最金贵的一个是防身的那把武器,另一个就是这妆匣,加上一个罗盘,这都是点妆匠的命,张伟居然想坐在上面,伍叔没急眼,已经是看在血缘关系上。
“我……我不知道,大舅你别生气!”张伟这货惯会见风使舵,看伍叔真冷下脸,知道是犯了大错,乖乖道歉。
伍叔也不搭理他,转头看向我,“三蔓,这次咱们爷俩接的是贵人家的大生意,利头很丰厚,就是我琢磨着不太好弄,真到时候我觉得弄不了,给你使眼色,咱爷俩就走,可不能有什么闪失,知道不?”
我表示了解,点点头,贵人家啊,这利头就是给的酬金,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要拿钱也要有那个命去花,现在对伍叔的话,我很是信服,这些事上听他的准没错。
车子很快就来了,我们三个上车,车上人不多,可能是因为太早的原因,加上今天也不是周末,上学的上班的都没时间。
不算上我们三个,车上加上司机就只有七个人,伍叔上车之后就开始皱眉,站在车门口停下脚步,还是售票员不耐烦的催了一嗓子,“你们干嘛呢,走不走,要上赶紧上,不走就别瞎耽误功夫,后面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