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人嘿嘿笑道:“那又怎样?那些粗蠢南蛮还不是找不到‘云衢宝树’,闹个灰头土脸。”说着直往两人隐身处走来。
楚落尘深深吸气,全身满布功劲,只要这人一有察觉,自己便要立时出手。
只见这人抱起一大捆草料,返身就走,后一人道:“听说‘云衢宝树’就藏在咱们寨子中,东边器械库……”
楚落尘听得大吃一惊,面色一颤,禁不住眉飞色舞,暗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乌力罕将‘云衢宝树’在城门前摆个样,却虚晃一枪,将之藏在此处。只听得脚步声滞重闷响,两人抱着草料摇晃出门去了。他长身而起,一拉花小小,道:“放火,小小,咱们一路烧过去,再去找到‘云衢宝树’炸了。”
花小小忽然脚步一顿,道:“刚才那鞑子说的白袍青年多半是我师哥。”
楚落尘一奇,回顾道:“你师哥么?”
花小小轻轻嗯了一声,道:“是的,他叫高野,有事耽搁了,没能和我们同行,说好了在庆阳会合的。”
楚落尘喜道:“那好啊,南楼又来了高人,咱们的力量更壮大了。”
两人取出火折子,点燃草料,快步出门,须臾间连点几处火头。霎时间大火竟起,烈焰飞天,四下劲风鼓荡,火借风势,粮草大仓尽皆引燃,哔哔啵啵,直烧得黑烟腾空,热浪滚滚。
满营登时鼓噪起来,战马惊嘶,军士忙乱,齐来救火,却怎解救的这漫天大火?火势一逼,不由得哭娘叫爷,葬身火海者不计其数,余者焦头烂额,撒腿奔窜。
楚落尘大喜,提起狼牙棒,拉着花小小,骤步东奔,前往找寻器械库。路上突遇几个军汉慌慌张张跑来,他一棒一个尽数打翻,两人剥下衣甲头盔套在身上,他穿上敌装,心中一安,边跑边以蒙语大喊:“救火,有大队人马混进来了。”蒙古军兵不辨东西,听得此言,心内越慌,四散逃命。
两人迂回掠过仓房,不一时奔到东边,只见两个牛皮棚帐中间相通,两处尖顶高高矗起,与粮草仓库隔得远远,火势绝然蔓延不到,棚帐前刀枪密麻,映着火光,烁烁耀眼。他暗忖此处必是那器械库了,眼见鞑子防守甚紧,显然奉有严令,不敢擅离职守,却怎生入内捣鬼?
棚帐前守军见两人靠近,齐喝道:“什么人?走开!”
楚落尘眼珠一转,反手直指火光,用蒙语喝道:“奉令调兵救火。”
领头将佐一怔,道:“令牌呢?”
楚落尘大怒,一扬手掴他一掌,骂道:“救火如救命,哪有什么令牌?长官说了,烧了大军粮草,将你们个个问斩,还不快去!”
那将佐被打得原地转了几圈,面颊高高肿起,他手捧疼脸,一迭声答应,当即分兵一半带去灭火。
楚落尘大喝道:“兵马全部带去,这里有什么好守的?”
将佐闻言止步,狐疑道:“此处守卫怎能全部调走?‘云衢宝树’何等重要,怎能丢下不管?”<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