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齐声发喊。将官心中一寒,蓦地又狞笑道:“臭小子有种,弟兄们,给老子拿下了!”众军鼓勇呐喊,急冲杀来。
楚落尘见这股军兵不顾死活,仍旧冲来,大感意外,他奋力劈出两掌,将两人劈得离鞍仰面飞出,撩开大步,正要拦在马车前挡住乱军,忽然腰间一紧,那个小童哭道:“我怕,别走。”
楚落尘温言道:“别怕,有叔叔在这里,谁也动不了你一根寒毛。”
话犹未落,蓦觉背后一痛,一根锐物猛刺入体,贯穿身躯,胸前露出一截剑尖,鲜血彪射而出,登时痛彻入骨。这一下猝不及防,他不由失声闷哼,扭头望去,忽见到小童一双阴寒的眸子在闪闪发亮,透出惊喜狠毒之色。他心中一激灵,怒道:“你,你是扶桑忍者!”
那小童伸手在脸上一抹,一张人皮面具随手而落,登时面容大异,他狞笑道:“去死吧?得罪了宗主就是这个下场。”
楚落尘扬掌一击,眼前的童子忽然一渺,地上草皮隆起,一条土线急速离去,三丈外土中忽然钻出童子,扭了一扭,便又不见。跟着十几名军汉抡刀冲来,他出拳打翻五个,忽觉胸中一痛,劲力大消,知道这一下中袭受伤极重。
余骑一惊退开几步,转而驱马绕开楚落尘,急冲马车而去。
楚落尘大喝道:“山猪,护住马车!”带着插在身上的短剑,骤步冲前。
梅山猪吼道:“我护车,你救你的媳妇儿。”楚落尘遥望马车静立,花小小显然是躲在车内,众军汉狂呼冲前,车厢两个孔道忽然吐出黑烟,烟气一散,马车旁人马尸首躺了一地。梅山猪正在车的另一侧,与众军汉打得恶猛无比,他又惊又喜,纵身冲前,要赶去会合退敌。
忽的身旁大树裂开,一道刀光吐出,疾刺楚落尘颈项,楚落尘更不回头,左足反撩,后发先至,踢中树身。大树中一声惨哼,刀光一缩,枝干扭曲,树叶急落如雨,树上群鸦惊啼远遁。
楚落尘只觉胸中剧痛难当,前胸后背创口鲜血不绝溅落,脸色渐渐惨白,心知情势危急,惟有以快刀斩乱麻的残杀之势才足以退敌。他凝气劈出一掌,身前两个铁甲军汉凄声尖嚎,高高飞起,撞在车前众军汉身上,只听得马嘶不绝,十几名军汉滚落马鞍,围攻马车的众军一时大乱。
忽觉后侧有金刃劈风之声,他反手一拿,抢过一柄单刀,喝一声:“滚开。”砍翻一人,纵起横劈,又一人拦腰分为两段,上身躯干远远飞出,脏腑鲜血四下飞洒。他足下如风,展开五五四象步,左冲右突,刀影连闪,当者无不披靡,众军见他如此威势,尽皆胆寒,齐齐发了一声喊,勒马齐齐退了两步。
楚落尘冲到马车前,叫道:“小小,先生没事吧?”花小小伸出头来,道:“爹扎了针,没事呢。”眼光一斜,急道:“啊,你受伤了!”楚落尘忍痛笑道:“没事就好。”单刀疾起,又搠倒一人。花小小急得跺脚道:“你快进车,我给你治伤。山猪,快来。”楚落尘摇摇头道:“我没事,大敌当前,我要驾车冲杀出去。”花小小娇喝道:“你就是不听我的话。”
此时官军又呼喊冲至,忽然簌簌声响,一大蓬寒光从车厢射出,有如雨打芭蕉,几十个冲在头里的官兵又倒了一片。为首将官惊怒交集,连声吆喝,众军分批持盾护身,兵分两路,急冲而至。
梅山猪抢得一把鬼头刀,正独挡七八名军汉冲杀,闻声大叫道:“冲啊,小楚。”夹马退到车旁护持。
楚落尘强忍剧痛,跃上车辕,长鞭一甩,四匹套马惊嘶一声,发力窜出。
官军头领大惊,大喝道:“混蛋,拦住他们。”
梅山猪大笑道:“我瞧你才是大混蛋,嗯,我要叫你再变一变,叫你变成一只大滚蛋。”将鬼头刀搁在鞍旁兵器架上,解下背上大弓,着力挽开,箭如雷奔电走,箭芒乍闪,已到头领面前。头领大骇,急挺盾牌格挡,却挡不住箭上巨力,闷哼声中,滚落马鞍。忽然嗖的一声,箭影又至,将他钉在地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