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得明天就回去工作啊?”
她总觉得她好得太快了!而且,一晚上,都嘻嘻哈哈的,很反常。其实,她真有些怕她想不开。
“恩,老毛病了,又没什么大碍…难不成还养上一年半载?”
…
一晚上,玉清都蹭在千悦的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姐…”
见她一晚上又欲言又止,十点多了,还赖在她房间,千悦这才惊觉,她好像是有事。
“怎么?有话跟我说?还是想赖在我房间睡?不行…你明天有早课吧!会影响我睡懒觉!”
“姐,那我问了…你可别生气!”
“恩…”
应着,千悦还回眸看了妹妹一眼。
“姐,你真得没事了吗?你还爱…殷姐夫吗?你会不会…恨他?”
很想骂殷以霆,有些不好意思直呼他的名,玉清又怕说重了,被她训斥,掂量着,还是喊了声‘姐夫’!
滑着pad的手一顿,千悦的眸光明显黯淡了几分。
就在玉清感到不安的时候,一个出乎意料又毫不避讳的答案传了过来:“爱!至于恨不恨…我也不知道!也许还是会恨一些吧!”
“姐!那你?”
这一刻,华玉清才猛然意识到姐姐有多在乎这个男人!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坚持离婚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已经努力过了!我们能做的是‘努力争取’,至于‘成败’,就只能‘随缘’了!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我能怨恨什么?”
她不能要求自己爱的人,必须爱她!她能怨恨地,只是他的欺瞒!人都不重要了,欺不欺瞒还有什么重要的!
“姐,我最欣赏你的善良跟豁达!姐,你要好好的,总会苦尽甘来的,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挽着千悦,华玉清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也许,她错了,姐姐爱这个男人,她该帮着姐姐守护婚姻,不该对他有那么过激的发应的!
“恩,下辈子还做姐妹!”
***
习惯性地,每天,殷以霆都会来华家门外停上片刻,可除了一次远远地看到两姐妹在院子里散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千悦。
因为这段插曲,华家对他自然也颇有异议,不建议两人见面,甚至于连大门,他都进不去。可是没有什么,比看到她的身影更让他安心。
因为担心她的身体,不管怎么想她,怎样想要去化解两人之间的问题,殷以霆却从来没有给她打过这话。
一直这样过了大半个月,他才得知千悦几天前就已经开始上班了。
等不及下班,殷以霆便直奔了她的工作室,一进门,就见千悦领着一帮员工聚在一处,正热络地聊着什么
“这个货柜,是我特意订做、分出来做限量人偶展示的!以后会代理一部分限量的人形玩偶,因为多为树脂制品,所以玻璃柜一定要擦拭干净,里面不能有灯照射,要记得放干燥性…否则,容易黄化…这边,是放…”
介绍着,千悦一转身,高大的黑影陡然闯入眼帘,呼吸一紧,瞬间,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要停了,顿了片刻,才道:
“这里,是放娃物用品的!你们先把玻璃柜擦拭、布置一下,把支架放上,娃娃来了,我再教你们…怎么摆!”
站立了片刻,深吸了几口气,千悦却没有逃避,直直走向了殷以霆:“殷先生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望着眼前的女人,殷以霆明显有片刻的恍惚,全然的不敢置信。
她跟他记忆中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若不是她的眸光、她的声音还带着抹不掉的熟悉,她的神情,还透着他熟悉的傲娇,他都要怀疑她面前的女人,他是不是认错了!
此时的千悦,姿态高傲地站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以往的甜美,取而代之地是一股孤傲、凌厉的美。她的长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躺着时尚的卷,还染成了深栗棕色,配着闪亮的钻石花耳环,精致的妆容,艳丽的红唇,一身紧身的白色蕾丝鱼尾裙,配着尖尖的时尚细高跟鞋,细白的指尖,纤纤玉指全都点了红色的甲油,却干净如斯,连结婚戒指,都褪了去。
现在的她,活脱脱一个走在时尚前短性感白领,艳丽,自信,张扬还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凌厉与傲气,如果说曾经的她是一个娇美的公主,那现在的她,就像是狂野的女王!
瞬间,殷以霆当真是震惊了。
才几天没见而已,她活脱脱就像是变了个人,完全没有半点她熟悉的影子!
半天,他才不敢置信地开口道:“千悦?”
“如果你是来发呆的,请你不要影响我的生意!如果你是来谈离婚的,可以找我的律师!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谈的必要了!”
转身,正欲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
“千悦!就算真得要结束,你就没有半点遗憾、半点疑惑,半句话要跟我说吗?”
千悦一个回眸,殷以霆痛道:“可是,我有!”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可着一夕之间,变得全然陌生的她,殷以霆的心里,五味陈杂!他没发现,千悦捶下的小手,拳头也是紧攥的!
“跟我进来吧!”
她的确是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到现在了,却不离婚’!
跟着她进入,殷以霆突然发现,连她办公室的某些格局,都变得不一样了。真是眨眼间,他熟悉的那个千悦,他深爱的那个女人,他习惯的一切…已经生生全都被他扼杀了!
“你…身体好些了吗?”
坐到位子上,千悦仿佛才有了些面对他的力气,望着自己曾经那么依恋的男人,她心里其实也并不好受,可是,她却生生压住了,浅笑道:
“殷先生不用自责!我的身体,是老毛病…偶而犯下,与你无关,我不会因此,赖上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