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砚怀问她有没有后悔昨晚,半晌,沈未苏沉口气,说,“周砚怀,你卑鄙。”
他凝神看着她。
沈未苏幽幽道,“你早不坦白,晚不坦白,偏偏今天告诉我一切,你给我后悔的余地吗?”
她越想越觉得这人心机,她本来在机场要走的那天,他如果在电话里直接告诉她,他遇到的麻烦是被警察找上门要求调查命案,她当时大概率会不动摇地离开。
他跟许栀宁的死扯上关系,她才不会同情他。
可是,这个人偏偏不明说,直接甩开一切赶过来,看着他被警察带走,当时只有担心,哪顾得上怨他了,甚至她还有些内疚于自己非要在那个时候让他赶来。
昨晚上她抛开一切顾虑把自己给了他,他选在这个时间节点告诉她,可真够巧妙的。
沈未苏越想越气,咬咬牙确定地说,“你算计我。”
他倒是没否认,把她身体转过来,“你不是怪我管别人的事吗?我为你费的心可从来不少,别计较那些好吗,那是道义上的责任,和你没有可比性。”
倒是会哄人了,沈未苏翻翻眼睛,“怎么个没有可比性?我看你们关系可是很亲近的……她还叫你怀哥。”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就有点后悔了,她语气不自觉地就带了点酸意。
他果然低声笑了,眼角蔓延浅浅的细纹,“只是个称呼而已,不然,你也可以叫。”
“我才不叫。”她白他,“少来占我便宜。”
她那样子骄纵又妩媚,他喉头滚了滚,正要过来,他电话响了,他从裤袋里掏出来,是纪琮,他接了。
纪琮先是说了下案子的进展,又请示公司的事务,这两天周砚怀没怎么去公司,最近琐事又多,周砚怀一件件地说,听着就很复杂。
沈未苏靠在流离台上,看着面前的男人,宽肩窄腰,长腿骄人,一张脸周正俊美,是早起来看到会心情好的程度。
她早对他这些事猜得七七八八,说介意,可是昨晚上她的选择已经很清楚了。
她愿意和他再试试,这个世界上,本来也不是什么事都一定会有好结果的,她本来就是个随性冲动的人,遵从这一刻的自己就够了。
她想不止在机场他赶来,或者在广场上他让时光倒流的时候,又或者更早,在陈修孝绑走她时,他毫不犹豫地往身上扎刀子的时候,她的心就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