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怀眼神暗了一瞬,他缓缓地沉了口气,“我不认为有不能解决的问题,江斯允的事,我已经答应你会谨慎处理了。”
“其实昨天……我去过医院了。”沈未苏比自己想象得镇定,“我听到程惜知的哭声,我心里很不好受,我忽然发觉……她比我更需要你。”
周砚怀脸色沉了几分,握着盒子的手青筋凸起来,“不要乱说话。”
“不是赌气,是真的。”她语气很轻松地说,“我想,最好的弥补方式就是把你让给她。”
“沈未苏!”周砚怀愠怒着叫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她重复着,“你去和她在一起吧,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然后呢?”他真的生气了,脸沉似铁,冷冷地问,“你要我去找她,那你呢?你也给你自己安排好后路了吗?”
沈未苏没否认,淡淡敛了敛羽睫,“我们都亏欠另一个人太多。”
周砚怀冷嗤了一声,“你把我推走,是为了弥补别人,还是因为你发现你内心真实的感情了?你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如痛快地说一句,你发现你跟江斯允更需要彼此,是不是?”
沈未苏不想在这个时候还争吵,她想分辩,却不知道从何辩起。
周砚怀当她默认了,恨声道,“那我告诉你,你别想了,我不同意!”
他脸色铁青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说过,我这可不是你来去自由的地方,你感动于江斯允对你所做的牺牲,所以你就要把我踢开回头去找他,没那种好事,他的恶行死十次都不够的,我不饶过他,你也别想去找他!”
他被她的放弃气得五内俱焚,腾地起身,大步地往外走。
沈未苏急忙追上去,追到外面,眼睁睁地看着他开车走了。
沈未苏衣衫单薄,被冷风一吹,清醒了几分,她匆忙跑回去,穿上外套,拿了车钥匙匆匆地也出门去开车。
她已经追不上周砚怀了,她不知道他生气之下会去哪里。
她往前开了一段路,忽然有了个念头,她迅速地调整方向,朝着瑞府疾驰而去。
不多时,她赶到瑞府,周砚怀的车没在这,她走到门口,抬手开了电子锁。
匆匆地奔上去,她一路上到顶楼,她冲进去,屋里仍摆放着那些蒙了布的画作。
她内心一瞬间涌起强烈的冲动,都是这些画,害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