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俩人回来了,聂红音倒是高兴了许多,说,“我们一家人,晚上一起出去好好吃个饭,我跟仕书说一声,让他订餐厅。”
晚上,一行四人去了餐厅吃饭。
虽然都是一家人了,但他们之间有很多不能触碰的禁忌,聊什么都聊得很浅,气氛和睦但又有一点拘束。
席间,刘仕书接了个电话,他有点为难地说,“没收到吗?备份是在我这里,我现在送过去……我跟家人在外面吃饭,一会儿来取?那也好。”
说着,他把餐厅的位置报上。
吃完饭,众人一起下楼,到了车边时,刘仕书电话又响了,他把一份文件从车里拿出来,不远处,一辆车正缓缓驶过来。
看到那车,刘仕书也愣了下,下意识地侧头看了眼旁边的沈未苏。
沈未苏也看见了,缓慢驶过来的车,是周砚怀的。
老冯开车,副驾驶的纪琮下来把文件取了,边说,“对不起啊刘律师,这么晚打扰你家庭聚会。”
“该我道歉才是,是我律所同事的工作失误。”
两人客套了几句,纪琮看了眼沈未苏,淡淡朝她点头示意,转身匆匆上车。
车门开合的瞬间,依稀可见后座男人的身影,清冷,遥远。
他们很快就走了,刘仕书感觉到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连声说,“之前是秘书说要过来取的,我才说了餐厅的位置,我要是知道他们过来,我……”
“不要紧的。刘叔。”沈未苏淡淡一笑,“走吧,时候不早了。”
各自分开上了车,江斯允去住酒店,沈未苏跟聂红音回家。
路上,聂红音边开车,边瞥了眼沈未苏,刚刚就是隔着车玻璃看了眼,她情绪就不好了,显而易见地,根本还没放下。
聂红音叹了叹,问,“你跟阿允,现在算怎么回事?”
沈未苏揉着额头,跟聂红音也没必要说谎,“跟以前一样。”
她跟阿允的相处方式,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他们都没法轻易改变什么。
聂红音也不再追问,回了家,母女俩各自洗澡休息。
沈未苏身上过敏还难受,倒时差,再加上心里有情绪,压根睡不着。
快天亮时,才勉强迷糊了一会儿。
今天聂红音结婚宴会,虽是家宴,但来的亲戚朋友也不少,要操持的地方很多,沈未苏早早就出门去找聂红音,随她到刘家去帮忙。
尽管聂红音和刘仕书一再邀请宽慰,但江斯允觉得自己出席这个场合不太合适,也不想在好日子引人闲话和猜疑,今天他并没有过来。
晚上气氛还是很好的,刘仕书家庭是书香门第,身边的朋友也都是有身份有学识的,宴会办得温馨,宾主尽欢。
沈未苏心情挺好,禁不住喝了两杯,昨晚上没怎么睡,没一会儿酒劲儿上来了,只觉得头昏脑涨站不稳。
聂红音说她,“你去楼上房间躺会儿,现在人手不够,找不到人来送你。”
“不用管我了,我去睡一觉就好了。”沈未苏转头就往楼上去了。
这一觉睡得时间可够长,沈未苏感觉自己做了好久的梦,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她当是做梦,可那被目光凌迟着的煎熬感觉分外清晰,沈未苏终于从睡梦中挣脱出来,睁开眼,昏暗的室内起初什么都没有,等她视线恢复清晰,她才发现了,暗处真的有个身影,立在那儿,目光像凌厉的刀子一般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