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苏心里还好,没太大波动,她知道早晚有这一天,没有丁小姐,也要有别人。
周太太的位置她没坐稳过,如今那个位置也不再属于她。
她抬手揉了揉紧绷的额角,看到车停下了,她解开安全带,有些疲倦地说,“谢谢,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下了车,裹着羽绒服就要走,身后的人带着怨意地咬牙说,“你就没话对我说吗?”
沈未苏看着他,她当然很多话想说,想靠着他撒娇,说她写论文写到近视了,说她被个无赖骚扰吓惨了,说她想真窈想他,甚至无数个夜晚裹着被子偷着落泪。
她还想问问,他跟丁小姐是不是打算发展,是不是他会觉得丁小姐更适合做他的妻子。
但她又不想说,她自己选的路,她没资格抱怨后悔,她也不想让他瞧不起。
她忍下情绪,“你路上慢点开车。”
他瞧着她,她已经是不愿意和他亲近了,她的人走了多远,心就走了多远。
他扭头上了车,开车走了。
沈未苏回了家,家里干净温暖,聂红音一直定期回来打扫,为的就是让她放假回来有个落脚的地方。
做了母亲之后,沈未苏突然在心里对聂红音释怀了。
她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别的身份。
——
第二天沈未苏早上就出门,去看真窈。
她给真窈买了好多玩具衣服吃的,昨天把行李扔家没拿去,今天好好收拾了一下,带着过去。
她掐着时间,周砚怀上班了她才去。
她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了,好像都在堵着气,但细细想想,又好像没什么事。
也许就是分开太久,芥蒂太多,他们俩自然而然淡了吧。
她到了的时候,周砚怀确实不在,但周母几乎和她前后脚到。
沈未苏刚在房间里把玩具拿出来给真窈看,周母就进来了,看到新玩具,提高声调叫保姆,“怎么做事的!没消毒过的东西就拿给窈窈玩!谁知道外面的人和东西带了什么病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