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野面色严肃:“我确定这是他的号码,但显然,他手机不在自己手里。”
颜昭想起顾一柠讲起的辛渡被金主控制的八卦,觉得夸张,就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而白烬野方才严肃的面色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慵懒闲逸:“没有为什么,就像你工作时不方便接电话,一样的道理。”
颜昭看看表:“十点半了,还工作?”
白烬野笑了笑:“人家的工作可能才开始。”
颜昭立刻懂了,从他戏谑的笑容中秒懂。
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轻松了许多。只要一天联系不上辛渡,她就能抱持着一天的希望。
“我要下了,晚安。”她再无说话的欲望。
“不开心了?”白烬野盘着腿坐在那狭小的暖黄色的衣柜里,伸出手指触了触屏幕,仿佛摸到了她的脸:“那我说个能转移你注意力的事。”
“无聊。”
“那晚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床上睡着。”
“什么那晚?”
“你发烧的那晚,我,在你床上睡了。”
“白烬野!”
“在呢。”
“你这个变态,你以后休想踏进我家半步。”
“我就沾了个边儿……”
“那也不行!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随便睡我的床?”
“我想睡你衣柜来着,太小了,我睡陌生的房子会怕的嘛,你这么凶,让我很有安全感。”
“不行,我要录屏,你有种把刚才那段话重复一遍,我现在就发到网上去,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白烬野正襟危坐,轻咳一声:“我,白烬野,是个变态,偷偷爬上了颜昭的床,睡了那么一小会儿,现在很怀念。”
“闭嘴吧……”
“录完了吗?”
“……”
“你出去打听打听我白烬野的口碑,那是出了名的男德典范,现在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塌房的女人。”
“你给我等着!”
“哦!我等着,你来我家?”
“做梦。”
209
次日,一大早门口就有人敲门,颜昭抱着小奶猫出去,问过来人后把门打开了。
来人只携一个行李箱,鸭舌帽上落了半片枫叶,颜昭笑了笑,伸手替她掸了掸帽檐,侧身将人让了进来。
“欢迎。”
来人正是柴宇。
颜昭将她引进北面卧室,柴宇环视房间,视线落在书桌上的一个相框上。颜昭把相框拿起,用袖子擦了擦镜面,小梅香和小颜昭的笑容仿佛更亮了一些。她把相框抱在怀里。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
二人同住了一整天,颜昭感觉很舒坦,柴宇废话少,爱干净,作息规律,是个理想的室友。
只不过当天晚上,白烬野就疯了一样语音轰炸她,颜昭没接。
第二天,白烬野发来一条短信:“明天私人宴会,辛渡会去。”
颜昭回:“你去吗?”
“到了那里,你自己找机会。”
白烬野再没给她发过一条消息,直到次日上午,颜昭发现消防通道和楼梯间里保护她的人都撤走了,晚上六点多,Simon通知她下楼,颜昭只穿了一条经典的收腰小黑裙,踩着高跟鞋就下了楼。
一辆加长林肯停在她家地下车库,Simon下车将她迎进车里。
“白烬野呢?”
“老板他先入场了,颜小姐,老板给您准备的礼物在那里。”
座位上早已摆好一套珠宝,颜昭很不客气地一一佩戴到耳垂、颈间、手腕上,动作极尽轻缓,等车子停在目的地时,车门一开,Simon的目光霎时间亮了。颜昭扶着门从他的注视中走下车,婀娜穿过一列行礼的人,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全市最奢华的酒店,整栋都被包下来,只为一人庆生。
颜昭进门的一瞬,白烬野刚好朝她这边看来,他看她的眼神,如同看到一只黑色蝴蝶翩芊而至,珠光宝气,如痴如幻。
盛装出席的白烬野,一套深V到底的黑.丝绒西装,白皙的颈子被璀璨珠宝禁锢着,长腿窄腰,矜贵非凡。他定定望着她,朝她做出邀挽的姿态,姿态沉稳,眉宇间又散发着亦正亦邪的魅力,十分摄人心魄。颜昭挽过他的胳膊,视线未在他身上多停留半秒,就走入了这衣香鬓影的名利场。
颜昭无心他顾,一心只想找到辛渡,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出席晚宴的女性居多,且年龄大多四十岁往上,想来宴会的主人也是女的,且岁数也不小。
宴会里没请什么明星,白烬野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流量小生,他将颜昭带进来之后,很快就被夫人们牵绊住了,他像个名人蜡像,挨个与人合影,眼睛却盯住东张西望的颜昭,直到她混入人群,窜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