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石喜不自甚地将手中书扎直递到黑衣之人面前:“此前我们始终不能想明之处,若按这手扎中指示,应就能解!你可有看明?今天我闲来无事拿来一观方看到!你我若按蛊老所言之法一试,兴许就能……”
黑衣人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最多十日,我体内所养血元初蛊便会淬为阴阳蛊。”黑衣人看着她道。“此前不得解之处,解法便是蛊老卷中所提‘人蛊共淬’之法。”
花雨石面上欣喜之色更甚,目中光彩大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悟性天赋比之我其实更胜,又是奇血族人!兼之天时人和!怎会不成?若连你也无法炼出不死蛊,世间便当真再无人能炼出!”
“‘血元继阴阳,阴阳转生死’待阴阳蛊成,续以共淬之法药养,就能炼出你口中所说的不死蛊。”
花雨石心潮激荡,满目是喜:“确是如此!确是如此!”不禁殷殷叮嘱:“你切记阴阳蛊成之后便不可悲喜过甚亦或情绪过于激烈,我看手扎中所记,若能炼成阴阳蛊,定是要平稳伺蛊者的心绪的,否则轻者虫蛊噬心伤蛊也伤人,重者心绪波动突破至极限更是会引得阴阳蛊侵神入腑……”
“你所说的,我都已知晓。”
花雨石忽觉异样,微微回神:“你都已知晓?”她抬眸看向面前之人的眼,才发现他目色极冷,凛冽幽极。
彩衣之人不觉慢慢拧起眉:“非是今日,你此前许是数日前便已领悟得知,却未告知于我?”
黑衣之人声无点绪地“嗯”了一声。
花雨石面色渐冷,语声已厉:“云萧!”
她面前之人眸光如刃,语声寒煞,冷冷道:“你喊对了,我要拿回这个名了。”
花雨石声息立变,面色陡然难看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云萧只是看着她。
花雨石幽幽冷笑起来:“你想叛我,你想违背拜我为师的诺言,带着阴阳蛊回到你师父身边!”
他黑衣如幕,语声幽冷肃极:“对,我只有一个师父,只是她,永远是她。”
花雨石气得周身都颤,不可置信地瞪视着面前之人:“最终你和那些背信弃义之徒毫无两样!竟敢这样利用欺弄我?!阴阳蛊将成就想带它离我而去!丝毫不顾我传你药蛊之义和我们之前立下的约定!”
彩衣之人语声渐扬,猛然抽出腰间一把短刃毫不留情地直刺向面前之人:“混账东西!你以为我花雨石是你这小辈可欺之人吗?!”
黑影一闪,寒光一掠,未待彩衣之人回过神,云萧已一把夺过她手中短刃弯刀。“我拜你为师,随你入南疆,你传我药蛊之术助我炼成不死蛊以救师父。这是我们此前的约定。”
他目色陡然煞极,手持利刃,寒光明灭,花雨石见之微惧,竟不自觉地惶然后退。
“今日叛你离宗,是我背信弃义,所以我按乌云宗的规矩,断指以离。”他言罢,手起刀落,一道热血陡然溅到花雨石脸上。
彩衣之人惊震一瞬。有些后知后觉地看着一节人指随着溅起的鲜血滚落于地,慢慢停在她脚边。
云萧左手小指根处血流不止。
“我不是乌云宗弟子,亦不是你的徒弟了。”
黑衣之人额上微沁冷汗,抑声言罢,掷短刀于地上,旋黑衣如刃,转身即离。
此时一个女弟子捧着一件新缝好的黑色长衣正入:“公子,这件新衣婢子给汝嫣公子缝制好了……”
但见石洞中血落如梅,泼于石洞地上,婢子心中惊震,惶然后退。“宗主……公子……”
云萧以未断指之手拿起她手中所捧黑衣,道了一个“谢”字。
续大步出洞而去。
一路滴血如梅开,黑衣之人分毫未顾。
飞身自山崖洞中而下,云萧厉声呼道:“纵白!”
白狼飞跃而来,奔于崖下。
黑衣之人掠步纵身,径直骑至身形巨大的白狼背上。他冷目幽毅,低声与它道:“走,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