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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天王地虎 基情四溢(1 / 2)

 废弃的坑道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不过雅丝芮儿和兰雪妮只用一把非常暗的小火把照明。对于拥有昏暗视觉的天行者和精灵而言,这点亮度已经非常明亮。斯内克、格莱西雅、弗莱希尔、莫妮卡四个都有优秀的黑暗视觉,所以连暗淡的小火把都不用,闲庭信步一般在坑道内轻快的前进。

造反派时常出入的甬道有着鲜明的气味,所以斯内克如同老马识途一般前进,在坑道中七拐八转之后,就来到一处非常宽大的通道,通道尽头隐隐有些火光和人声。斯内克的听觉并不出色,不清楚那是什么声音。于是莫露露变成一只大耳狐,聆听一会告诉斯内克:“哥哥,前面有很多人类正在聚餐。半数是女人,小半是儿童,剩下的不是老人就是残废。大部分女人正在讨论男人们什么时候回来。”

斯内克沉默一会,比划手势示意继续前进,什么话都没说。

在通道尽头,斯内克看到两个守门的女人。她们显然不是专业的士兵,所以正在窃窃私语,警惕性几乎为零。斯内克轻松潜行到近前,两记斩刀就把她们劈得昏迷过去,然后扶着她俩慢慢靠墙壁坐下。雅丝芮儿蹑手蹑脚的走到通道口,探出半张脸悄悄瞄一眼,心中不由堵得慌,感觉到莫名的难受。

这里确实是那伙盗贼的老巢,但虎穴中不是什么虎子,而是孱弱的羊羔。在这个大洞窟中有四百多人类,但正如莫露露所说的,这里大半是女人,小半是儿童,剩下的不是老人就是残废。他们身体削瘦衣着破旧,因为长期缺乏日照,所以脸色病态的青白,腰背明显有些伛偻。他们的伙食也很贫乏,土豆加一种不知名的野菜。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盗贼老巢,反而更加像是饱受饥寒折磨的难民营。

一对母子喝土豆汤的位置靠出入口较近,所以雅丝芮儿听清楚了两人的对话。头大身子细的儿子问母亲:“阿妈,阿爸哪时候回来啊,是不是要带肉回来啊?”“很快很快,你阿爸就回了。”母亲勉强的微笑着,眉宇间却依然紧皱。过了一会,她见孩子吃完了土豆,便把分出自己的土豆,自己光喝汤。

雅丝芮儿不忍再看,退靠在洞壁上捂住脸,压抑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她早就知道,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敌人都是某个母亲的儿子,某个妻子的丈夫,某个孩子的父亲。但知道归知道,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还是太年轻,面对自己亲手创造的悲剧时,还是无法铁石心肠无动于衷的。

斯内克看着雅丝芮儿,淡淡的说:“这就是政治的丑陋,高高在上的阴谋家和权贵们彼此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但牺牲的都是底层的普通人。其实对普通人而言,什么政治思想,什么独裁和自由,什么人掌权都无关紧要。他们需要的只是安稳的生活,温饱的衣食,仅此而已。现在,既然我们参与到这种丑陋,就尽快结束这种丑陋,兰雪妮。”他拍拍精灵女射手的肩膀,“眩光箭和音爆箭伺候,连续三轮。”

真雷神的威力远强于雷神,但适用性远不如雷神,只能发射特制的魔灵箭。为弥补这个缺点,斯内克准备另外一把弩弓发射特效箭矢。但一般情况下,他更倾向于把这类工作交给兰雪妮。反正兰雪妮属于‘受’的性格,却被斯内克使唤越是开心。现在,兰雪妮从背上的箭壶中取出三支眩光箭和三支音爆箭,一支音爆箭一支眩光箭的交替射出,当即让大洞窟被强光和强音所充斥。

因为大洞窟内都是普通人,所以炽光和音爆过后,他们大都已经昏迷不醒,只有少数清醒着。斯内克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伸手去脱莫妮卡斗篷。莫妮卡连忙捂住胸口,羞怒的问:“你想干嘛?”

“这些人在废弃矿区生活很久,想必熟知地理,用你的惊艳姿容收服他们啊。”

莫妮卡大怒,娇叱道:“让自己女人牺牲色相,你还是男人吗?”

斯内克怪里怪气的说:“我当然是男人,不过你最爱慕的人是芙蕾姐姐,我最爱慕的人也不是你,咱们只是纯洁的**关系。再说了,你这百合萝莉控还装什么纯洁,又不是让你卖肉,只让你露个脸。”

弗莱希尔也在一旁劝说:“淑娜,去吧,用你的爱和美丽征服他们,让他们去奥顿贝尔投降嘛!”

“可是……可是……我可从没做过这类公关任务。”莫妮卡红着俏脸回答。

斯内克拍拍她的丰臀,笑眯眯的说:“你就是爱与美的化身,做你自己就行了。”

莫妮卡无奈,只好让斯内克脱下自己的斗篷,露出深红战袍包裹的娇躯和长及脚踝的火焰长发,迈着弗莱希尔教授的猫步风情万种的走进去。斯内克五个落后两步跟在她身后,带着兜帽做高深莫测的模样。

见到一个超级大美女进来,大洞窟内还清醒的几个幸存者显得十分惊骇,但敌意却不明显。然后,莫妮卡开始忽悠,大意如下:你们的男人已经被击败,我们是阿格拉隆的使者,但不是你们的敌人,我们特地来与你们谈判,如果你们愿意回归阿格拉隆的怀抱,阿格拉隆王室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和生活。

为表达善意,斯内克交出先前顺来的二十多车货物中的两车,都是一些肉干和干果之类的腌制食物;为显示威慑,斯内克举起真雷神朝一侧石壁开了一枪,轰出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大窟窿。如此一个黑脸一个红脸,一根萝卜一根大棒的威胁下,清醒的幸存者服帖了。过了一会,更多的难民醒来,于是先前投降的难民成了莫妮卡的帮凶。为填补心中的不安,或者为了拉更多人下水,他们的游说比莫妮卡更加积极。

当斯内克和女孩们忽悠或者恐吓难民时,莫露露变成一只隐身的地狱猫,在大洞窟周围的坑道中到处游荡。凭借敏锐的感知,她迅速找到难民们的卧室,地行龙的兽栏,大头目的高等房间。然后,她在床底下找到一大箱金银珠宝和一本账册,账册上记录着这伙盗贼与其他盗贼,还有先知奥塔的交易记录。

凭借感知联通,莫露露看见的一切,斯内克也看见了。所以斯内克把雅丝芮儿拉到一边,低声问:“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雅丝芮儿思索一会,低声回答:“他们是无辜的,可以让他们回奥顿贝尔。如果奥顿贝尔排斥这些造反派难民,那么让他们去其他行星,以暴风尖塔的威信,这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就这么办,莫露露刚刚发现一箱珠宝,大约价值十万金币。我们也不与死人计较,说什么‘赃物没收’。不过这箱珠宝留给他们,他们也无法兑成现金,所以我们收下这箱珠宝,给他们十万金币,怎么样?”

雅丝芮儿点点头,沉默一会又问:“斯内克,如果先前的遭遇战再次发生,你会怎么办?”

“还是一样,杀无赦。”斯内克的回答不含一丝温度,“我们以寡搏众,容不得半点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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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消息暴露,斯内克又给出一车食物,让这窝难民在这等待,稍后与其他投降的难民一起撤退。雅丝芮儿用‘再生术’让一个断腿的中年男子恢复健全。这男子原本也是匪徒,某次行动中被砍断右腿,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享受高等治疗术,所以残废的苟活很久。现在,他愿意带几位仁慈的大人去找先知奥塔。

作为造反派的精神领袖,先知奥塔非常神秘,很少会亲自露脸。如果某造反派的盗贼有需要,可以去一个名叫‘桑托斯’的地下湖祈祷,先知奥塔总能及时派出使者联系。所以桑托斯湖是造反派的圣地,每一条通往桑托斯湖的通道都有盗贼把守。这男子带着斯内克前进半个多小时,就接近了第一处关卡。

所谓的‘关卡’只是一道很粗壮的铁栏,一条条常人脖子粗细的钢柱足以抵挡任何莽夫的冲击。铁栏另一边架着几个大火盆,十多个男子歪歪斜斜的坐着或者站着。斯内克拉住那带路的男子,把一枚白金币抛入他怀里,低声说:“这一路难免起冲突,你先走吧,以后安安分分做人,不要跟着瞎造反。”

这男子捧着白金币按在胸口,感激的跪下磕头致谢,然后匆匆的走了。

“泉大人,开始吧。”斯内克微微一笑。于是铁栏那边倏地弥漫起一股无形无质的阴影,大火盆的火焰倏地暗淡下去,十多个看守的盗贼察觉到不妙,但还来不及反应,就相继被一团团闪过的阴影割断喉管。——这团阴影正是莫露露,她变成一头阴影豹操纵阴影,并召唤一群妖影杀手收割敌人的生命。

处理完所有盗贼后,莫露露变成翼蛇女萝莉形态,打开铁栏扑到斯内克怀里钻进他的斗篷。

“走吧,兵贵神速。”斯内克当先走过铁栏,看都没看盗贼们的尸体一眼。雅丝芮儿沉默一会,快步走到斯内克身边,低声问:“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们,打晕不可以吗?”

“妖影杀手是阴影物质凝聚的傀儡,只能执行简单的命令,知道怎么杀人,可不知道怎么控制力量。”

“为什么让莫露露大人出手,你瞬移过去用心灵爆破击晕他们,不行吗?”

“我的灵能点数不是无限的,不想浪费在这些杂兵身上。”斯内克耐心的回答。

雅丝芮儿还想说些什么,格莱西雅突然冷喝:“雅丝芮儿,你太不成熟了,令我非常失望。”

“这是不成熟吗?”雅丝芮儿愤愤的问:“不必要的杀戮,无谓的悲剧,难道这些很令你们愉悦吗?”

“杀戮,悲剧,愉悦?”格莱西雅掀开兜帽,盯着雅丝芮儿讥诮的说:“他们拿起兵器,为了征服,为了屈服,为了杀人,为了被人杀,为了被人打到。这与他们的身份无关,这与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无关,‘任何人,拿起兵器的一瞬间都有死的资格’,这就是一切,这是不容置疑的,谁都不容置疑的唯一法则,不论是神,还是魔,或者你雅丝芮儿。”

雅丝芮儿震惊的看着她小脸上的冰冷怒气,终于意识到一个一直的事实,‘原来,格莱西雅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沉默许久后,她低声问:“那么先前,斯内克为什么那么做,援助那些孤儿寡母?”

“救该救的人,杀该杀的人,两者并不冲突啊。”弗莱希尔笑眯眯的回答。

格莱西雅冷冷的问:“瑞亚,你不是新兵,你战斗过无数次,为什么会有这么软弱的情绪?”

雅丝芮儿沉默无语,斯内克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柔声说:“这样也好,你就继续保持这样,或许有不该有的柔弱,或许有没必要的仁慈,却保留着滚烫的人性。这是我所缺乏的,也是她们所缺乏的。或许某一天,当我失去人性坠入魔道时,你的心灵之火能唤起我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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