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指挥下,士兵们迅速杀光了咬在死人身上的其它怪物。
“保持移动!”
约瑟夫军士在前边喊道。
“怪物基本被打趴了,但是欧克还在附近。”
“谢利钦死了!”
一个队尾的士兵喊道。
“还有瓦纳!”
另一个人跟着喊。
从眼角的余光里,尤希金注意到潘森诺正盯着自己,于是转过脸对着他说。
“你还要我怎样?凯蒙在上那可是一种仁慈,难道你能拯救他摆脱那种痛苦?”
潘森诺安静地摇了摇头,他只有十八岁,还很难接受这种现实,但战争会让人成长,尤希金相信他过来这个夜晚就会变成另外一个过。
虽然这是好是坏还无法判断,但总归是能让人更懂得在战场上生存。
“我们现在得赶紧向车站靠拢。”
行进了过程中,尤希金召集所有剩下的军官开了一个简短的战地会议,毫无疑问城墙已经失守,但他们并非逃兵,至少他们已经坚守了很长时间,可没有谁能够在左右两侧城墙段都失守的情况下继续坚持,炮艇所提供的火力远不能压制欧克的进攻**。
至于海军?也许等他们到的时候,可以朝已经被占领的要塞狂轰滥炸一顿,但现在尤希金可不指望他们。
整条防线沦陷的速度快得让人难以接受,原本期望中的钢铁城墙,并没有给它们防守者争取更多的时间,或者换个说法,欧克的进攻防守过于诡异,它们总能想出各种奇怪的办法登上城头,而近战在这里就相当于失败。
真正击溃守军信心的是城门的失守,当最不可能失陷的地方首先沦于敌手时,很多人都绝望了。
现在城墙的战斗依然在继续,但那只是绝望的抗争,而且更让尤希金感到绝望的是,他们的牺牲是否会被铭记?
第十六预备民兵旅对突破了三号大门的欧克的决死冲锋是否会被铭记?
守备第三团对对冲进四号门的欧克骑兵部队英勇而损失巨大的反冲锋,是否会被铭记?
他的酒友,一营营长卡纳斯法利安,那个出生在诺亚半岛上的中年男人的英勇牺牲,是否会被铭记?当意识到欧克马上就会淹没防区,他指挥了一次针对他城墙防区的欧克入侵部队的自杀性突袭。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但是他们击杀了远多于匹敌的敌人。
还有第九炮兵团第二连的布雷纳斯上尉的最后时刻。布雷纳斯和他忠心耿耿的炮组成员与潮水般的可憎欧克血战到了最后时刻,然后引爆了所有剩余的弹药,在明显将要被淹没的时候将毁灭引导到了自己的头上。
每分每秒,阿斯旺要塞的守军都坚持了下来,证明着他们的勇气,坚信着最渺茫的希望。
或许就在下一秒,一只庞大的帝国舰队就会从天而降,屠杀围攻者。或许下一刻,满载援军的列车就会从铁轨驶入,为这场战争增添胜利的筹码,他们等待得太久了……
教士们说,这是力量和信仰,勇气和热忱的试炼,每分钟的生存都即由血和汗赢得。
但尤希金只想说一句。
“狗屎!”
他们其实已经被抛弃了,被仍在城墙上等死,用生命填满野兽那饥肠辘辘的胃,这场战争的结局已定,尤希金不打算让部下们和自己一起送死。
只有活着才能继续消灭敌人,如果勇敢的人全部死在这里,那么之后谁来保护阿克苏姆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