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保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李天华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反问道:“你们想利用他?”
“我们哪儿有本事利用他。只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不定这小子还真敢仗着自己年轻气盛,捅出个大篓子来”曹庆宏意有所指的说道。
秦海和秦威离开李天华的家之后,一路上,秦威都在担心,怕有人报警,但是,秦海却一点也不担心,他只是告诫秦威不要把刚刚的事情告诉爸妈。
回家之后,秦威直接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怕自己说漏嘴,秦海则跟父亲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秦元一直在询问秦海这十年都在哪里干了什么,都被秦海巧妙的搪塞了过去,而秦海表面上最关心的是秦元的生意,其实目的却是想要从父亲这里找到事件的突破口和事件中几人的关联点。
秦元一开始还没有多想,只当是秦海刚回来,因为关心他,所以才问了那么多关于他生意的问题,后来,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他现,秦海嘴中提到的那几个人,都是他受伤那次和他一起坐在酒桌上的人。
“小海,你问他们干嘛?爸的手受伤跟他们不可能有关系的。”秦元忍不住道。
秦海本就没有刻意避讳,所以,秦元会联想到他的目的,一点儿也没有让他感到意外。
“爸,这事你不用多想,我只是随便问问。”秦海道。
秦海通过与父亲的交谈,已经找到了这几个人的关联点,以及他们之间会生利益纠葛的可能性,只是还需要去进一步确认。
这些人,包括秦海的父亲秦元,全部都是车老板,而且都是工程车,工程车有一个特点,载量大却不适合跑长途,所以,他们的货源往往都是在本地的工地上,或者临近城市的工厂里。
豫阳市有一家大型钢铁厂:豫阳钢铁厂。每年厂内的钢渣输出都特别大,主要是往临近几个城市的其他钢铁厂。
每年年初,该厂管理钢渣输出的负责人都会在本地的工程车车老板中选择一位车老板,作为这一年的车老板代表,记录所有工程车每天所拉钢渣的吨位以及车次,到年中的时候与厂里的票务室核对无误后,所有车主才能一次性拿到这半年的全部运费。
很巧的是,秦元就是今年的车主代表,负责记录所有车辆的拉货情况;
更巧的是,李天华、曹庆宏和曹保等六人,也就是秦元的手被李天华扭伤那次,一同坐在酒桌上的人,竟然就是前五年负责这件事的车主代表!
其中,李天华是去年的车主代表,曹庆宏和曹保两兄弟共同作为前年的车主代表,另外三人则分别是再往前三年的车主代表。
太多的巧合让秦海基本上可以肯定,他父亲的手被李天华扭伤,看似意外,其实肯定与豫阳钢铁厂的某些人脱不了关系!
“爸,今年你们给豫阳钢铁厂拉货的运费结算了没有?”秦海装出一副随口的样子,问道。
“还没有呢,本来我就准备这两天把数据整理一下,拿去核对,结果生了这档子事儿,这手一时半会儿还握不稳笔,干脆再等十天半个月的,等手指不疼了我再整吧,反正也不差这几天。”秦元回道。
果然跟豫阳钢铁厂结算运费有关!
秦海听了父亲的话,更加肯定了这一点,只是,具体关系在哪里,他还不清楚。
按理说,每个车主每天拉了多少货,不光车主代表有记录,豫阳钢铁厂的票务室应该也给开的有单据,车主肯定是在拿到了每一趟货的单据之后才会放心的去送货的,他们手里的票~据才是结算运费的证明。而如果车主代表在要去票务室核对数据的时候受了伤,不得不推迟核对数据的时间,那也仅仅是将结算运费的时间推迟了而已,又不能直接取消。
难道真的有人会为了拖延结算运费的时间,就对身为车主代表的秦元大打出手吗?
“爸,前几年你有没有拉豫阳钢铁的货?”秦海又问道。
“没有,豫阳钢铁厂的货虽然不少,但是整个豫阳市同种类型的工程车更多,不可能全市所有的车主都有机会拉到豫阳钢铁厂的货。前几年,我也试过托人联系这个活的负责人,想要把咱家的两辆车也加进去,毕竟这种活比较稳定,操心也少,但是一直没有成功。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李天华,他竟然就是去年这活儿的车主代表,就是经过他的推荐,爸才成了今年这个活儿的车主代表。”
秦元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跟李天华的关系会僵到现在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