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雪四处打量着，感觉这房间的布置他很喜欢，窗口朝东，一上午的阳光都能照亮整个房间。
“外面好玩吗？”
沉鱼可不敢瞎回答，这个时候保持沉默乖乖挨训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是谁？”
“回禀老祖宗，此人封城雪，体内有……黑气。”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连封城雪都能清晰感觉得到，就在沉鱼说出黑气两个字的时候，这间房屋内的气氛就在刹那间变得不一样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老祖宗才轻抬茶杯，抿了一口，道:“有黑气，然后呢？”
沉鱼一愣，“老祖宗，黑气啊，你不是一直在找有黑气的那个人吗？”
“有黑气的不一定是他。”
“但他一定有黑气对吗？那这个小弟弟就有可能是他啊。”
“这就是你偷跑出去然后给我找的理由吗？”老祖宗放下茶杯。
沉鱼吐了吐舌头，看来这招好像没成功。
“涯洞面壁去。”
“不要！”
老祖宗微一皱眉，抬手隔空挥出，封城雪没有任何感觉，沉鱼却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拍中，倒飞而出，狠狠的摔出缘楼。
封城雪眉头一皱，狠狠的瞪了一眼屏风后的人，转身就要追出去。
“你好像很担心她？”
“这与你何干？”
老祖宗微微一笑，道:“四百年的修为还是能承受我刚才那一掌的，不给点教训下回还得给我惹事。”
又取出一只茶杯，倒上茶水，老祖宗向封城雪招手道:“你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微微皱了皱眉头，封城雪最后还是走进了屏风内。
那被称为老祖宗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苍老，面容较好，雪披肩，看上去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只是声音有些不同罢了。
跟着沉鱼，封城雪早就学会了处变不惊，四百年的奶奶都还貌美如花，这个老祖宗当然不会让自己真的如暮色将至的样子。
轻抚白衣，老祖宗示意他坐下，问道:“小鱼儿已经把画卷交给你了吧。”
封城雪一惊，没有说话。
“小丫头就知道胡闹，既然你已经看过了，就告诉我，看到了什么？”
又是沉默，封城雪低着头，额前碎挡住了他的双眼。
老祖宗也不着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就这么等着他的回答。
“如果我说看到了一棵茂盛的树，你会不会杀了我。”
老祖宗提杯的手略一停顿，马上就回复了正常，点了点头，“会。”
依旧看不清封城雪的双眼，只听得到他有些责备的声音:“你们让她受苦了。”
“是吗？何以见得？”
“不知道，但是她快死了。”
老祖宗终于是放下了杯子，一拱手，道:“雪宵无能……”
此时看不到封城雪是双眼，但是在他的眼眸中，看不见眼白，有的，只是那虚无的黑色。
“我辈等待主上多年，终于见到您了。”说这话的时候，雪宵的声音都带有一丝颤抖，身形已经站起，在他的心中，能与主上同坐的人，在这个世上不到一掌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