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刚刚到底生了什么?”艾伦的口气有些埋怨,他不太喜欢眼前这个假装正经的老头。
“刚刚?”塞尔西倒了杯水递过去,“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艾伦蠕动的喉咙骤停下来,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熊皮甲胄上,接着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那句话仿佛把清水变成了烈酒,灼烧着他的喉咙。
“什么?”艾伦抹掉嘴角的水迹,“我睡了三天?”
“塞尔西说的没错,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肯尼仰着头说道。
“该死的!”艾伦诅咒了句,看向面前的三人,“谁能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塞尔西用一种奇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艾伦。
“让我想想。”艾伦将头撇到一边,看向窗外呼啸的风雪,“我好像”他捂着自己的头,表情痛苦,“我拿着你给的药剂去找肯尼,红头的姑娘,士兵,还有什么,我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尤金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放在艾伦的肩膀上,“艾伦骑士,请看着我的眼睛。”
艾伦稍稍颔看着骨瘦如柴的尤金,那是副深陷的眼窝,冷峻而庄严,并不柔和,眼眶边布满沟壑纵横的深深皱褶,像是放了几个月的橘皮,又似失了水分的干瘪树丫,浅褐色的瞳仁里有一个白色小点,那个点逐渐变大,慢慢形成一个不规则圆形,直到整个瞳仁都变成白色。
刚刚清晰的视线再次模糊,艾伦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束缚住他的身体,他想扭头离开尤金的眼睛,但身体的每个部件都不再受控,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数不清的脸出现在眼前,或熟识或陌生,或清晰或模糊,接着是一处处他见过或没见过的场景,如一幅幅油画不停在脑海中更替。
“啊――”
艾伦嚎叫一声推开身前的人,尤金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孩童跌向身后,被塞尔西一把接住。
一双手撑在膝盖上,艾伦喘着急促的呼吸看着自己的脚尖,脑海中的画面消失了,视线也不再模糊,束缚身体的神秘力量也随之消散。
“是不是做了一场奇异的梦?”肯尼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拍了拍艾伦的肩膀,“三天前我也经历过这种感觉,老实说,确实有点难受。”
“是,我梦到了亡故的父亲。”艾伦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该死的炼金药剂可真厉害。”
“药剂?”肯尼摇摇头看着艾伦,“让我们做梦的不是药剂,而是该死的,我又忘了。”肯尼转头看向尤金,“长老,那个词叫什么?”
“梦境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