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传来铁靴踩踏雪地的咯吱声,那些声音逐渐走近,停止在帐外。
一位年岁较高的牛角步兵团士兵走进来,在肯尼身边微微躬腰,“大人,外面近卫军已经处理干净了,请问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去拾些干柴,按步兵团人数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肯尼想了想,又补充道,“记得把酒也搬出来。”
“遵命,大人。”年长的步兵行礼后出了帐篷。
士兵走后,肯尼转头看着角落里的泰勒,那家伙此时已经失去平日的优雅,被隐藏在骨子里的懦弱和鄙陋暴露无遗。他很清楚自己赢不了肯尼,也无法像费洛那样在敌人毫无防备时,突围出去,此刻他能做的就只有博得眼前这个男人的同情,但很显然,那几乎没有可能。
“我已经等很久了,”肯尼慢慢走向泰勒,“还没想好吗?你是不是认为只要不开口,我就会一直等下去?”他边说边将乌钢剑架到泰勒的脖子上,“尊敬的泰勒大人,或许你没有去过尼普尔城的监牢,让人开口的办法有很多种,你想一个个试吗?!”
“不尼肯,我是说,阁下,”泰勒歪过头看了眼肩膀上冰冷的锋刃,舌头不由自主的失去了控制,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对你您一直非常敬畏,您知道的,才不到一周的时间,您已经是总教”
“住嘴!”肯尼凶狠的瞪着眼前这个怯懦的家伙吼道,“敬畏?用那个邪恶的巫术?”
“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我向纳穆神起誓,一字不落,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泰勒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他语无伦次的声音不停在颤抖,已经无法像平时那样斟词酌句。
肯尼轻轻将锋利的剑刃贴到泰勒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抖。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要再听到任何多余的话。”肯尼话语虽轻,却充满杀气。
“在你来尼普尔城前,有一个脸上有疤的人找到我,他告诉我你可能会出现在尼普尔,并把你的相貌特征描述给我,他承诺可以让你为我所用。那晚面具宴会,我见到了你,和那人描述的相差无几,我和你谈论起葡萄酒,并邀请你去我的骑兵团,你的决斗技巧,指挥能力,都让我异常惊喜,那天中午”
“士兵!!”
肯尼怒吼一声,握着乌钢剑冲出帐篷,一个黑影消失在巨大的牛皮帐篷后,只能勉强借着月光看见他背后的黑色袍尾,那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度,但肯尼看的真真切切,那人并未骑乘任何马匹。这些日子,他一直想探究那人的身份,但为了隐藏自己,却一直未能如愿。
几名步兵围了上来,肯尼摆了摆手背,士兵们一脸茫然,肯尼转头看向帐内。
那摊浓稠的血水再次印入眼帘,泰勒的连环银甲和衣物混在其中,肯尼的喉结蠕动了一下,握住乌钢剑的手轻微颤抖,莫名的寒意已经袭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