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合理。”肯尼掸掉自己肩头的雪,“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这或许能让我们活的久一点。”说完他紧了紧黑貂披风,走向城门边。
等待的时间在艾伦的口哨中度过。
塞尔西站在东城门下,看着雪中逐渐清晰的身影,他向城墙里侧的肯尼等人抛去一个眼神,慵懒的口哨声戛然而止。
肯尼冲塞尔西点了点头,塞尔西低头看向自己的肩膀,随即整理了一下上衣,在两次深呼吸之后,他只身一人走向城外。
目标越来越近。他照艾伦教的那样,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和步伐,他背叛了对自己有恩的领主,焦躁和忐忑不断撕咬着他的内心。
对塞尔西来说,这是个挑战,前所未有,与装作若无其事相比,他宁愿挨上一剑,即使利刃的目标是心脏。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塞尔西看清了雪中的旅人们,领头的正是巴顿的亲兵,他熟悉那个小鬼,来自尼普尔一个边陲小镇,有火红的卷和鹰钩鼻,能用木质长笛吹出好听的乐曲,也能用肩上的长矛刺穿叛徒的心脏。
巴顿耷拉着脑袋,被二十多名骑士夹在中间,他离开尼普尔城不到两周,却瘦成了一只猴子,肚子不再压在皮质腰带上,腰杆也不再挺直,脸上写满了落魄和沮丧。
“嗨!快看!那是谁!!”一个年轻的声音出现在队伍中,骑士们纷纷抬起头。
“噢――”巴顿抬起脖子,“该死的!终于见到亲人了!”
塞尔西停在了原地,他需要简单的站立去缓解不安的情绪,当巴顿低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时,他几乎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马上就会露出马脚,接着被那群骑士乱剑砍死,他开始在心中诅咒艾伦。
巴顿从马上下来,脸色苍白的看着塞尔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喜,仅仅不过是看见了一个久别的下属,或是为自己挡箭的兄弟?
“老伙计!”巴顿上下打量着塞尔西,“你怎么好像也瘦了!嗨,我早就告诉过你,即使再年轻也要注意身体,别像我一样,染上一身怪病!”
塞尔西低着头,不敢与巴顿的眼神交接,他的目光落到巴顿胸前,银制甲胄上有着两道深凹的伤痕,像是被某种重器锤击而成。
“怎么了?”巴顿轻轻推了下塞尔西,“被妓院姑娘施了哑巴巫术?”
“不领主”塞尔西舔了下干枯的嘴唇,“我能再见到您真好。”。
巴顿笑了笑,尽显疲容,他伸手拍在塞尔西的肩膀上,这看似平常的动作,却让塞尔西出一声沉闷的哀嚎。
塞尔西猛地推开那双手,痛苦的捂住肩膀,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