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艾登说完后踢了踢马腹。
此时,肯尼三人向城南刑场疾驰,领头的近卫军带着他们穿越一条窄巷,他宣称这能缩短一半行程,只是需要应对随时出现的行人。
突然,马匹嘶鸣了一声。
肯尼猛勒缰绳回过头。
艾伦胯下的骏马高高抬起前蹄,一个男孩惊恐的跌坐在马蹄下,艾伦左手猛拉缰绳,硬生生在空中将马蹄拉向了一边。
先行的两人停了下来,肯尼下马后扶起了地上的孩子。“没事吧?”他低下头关切道。
男孩摇了摇头,肯尼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币,塞进他的上衣口袋里。
“你在想什么呢?”孩子离开后,肯尼看着马上愣神的艾伦问道。
艾伦舒出一口长气,随即旋身下马,他对那名近卫军摆摆手,接着将肯尼拉到马后。“待会儿”他说,“我们可能得防着点塞尔西。”
“该死的,你又来了。”肯尼露出不悦的神情,“艾登刚刚跟你说什么了?为什么又要防着塞尔西?如果他想害我们,我们能活到现在吗?”
“你不觉得奇怪吗?”艾伦伸头看了眼远处的近卫军,接着靠到窄巷的壁沿上,“为什么今天早上,塞尔西会极力要求守卫那几个家伙的尸体?那是他应该做的事吗?”
“艾登太年轻,塞尔西只是不放心罢了。”肯尼低声说道,不等艾伦开口,他指着艾伦的胸口又补上一句,“这其中也有你的原因,别忘了,昨晚你说他的提议是再挑起战争,或许根本就不该告诉他那么多,那个老实人比任何人都害怕贵族们反叛。”
“可事实不是这样。”艾伦拨开胸前的手指反驳道,“塞尔西昨晚说在人群中见到了巴顿的老管家,而今天又极力要求去守卫尸体,你不觉得,他像是在等待谁吗?”
“他昨晚解释过,他眼花了。”肯尼试图辩解。
“眼花?这种理由也只有他能说的出口。”艾伦不悦的抱起双手。
“所以呢?凭这一点,我们就该防着他?”肯尼皱起眉,“枉他救了你那么多次,如果没有塞尔西,你早就去见纳穆神了!可你现在还来怀疑他,这不公平!”
“是这一切太巧了,伙计。”艾伦耸耸肩,“先是极力要求去守卫尸体,接着就出现了那几个年轻人,像是他预先就知道一样,如果今天他参加议会,审讯那群家伙就会是艾登,或是你,或是我!天知道那些家伙到底说了什么。”他悄悄指向那名等待的近卫军补充道,“别忘了,那家伙可是他的人。”
“他有让艾登来传信,询问我是否亲自去审讯那群家伙。”肯尼再次辩解道。
“是啊。”艾伦不屑的笑了笑,“前后不过五分钟,艾登的话还没说话,他就又派人来通知你,他要处死那几个疯了的家伙,以莫须有的反叛罪。”
肯尼沉默了。艾伦的话不无道理,塞尔西此前确实隐瞒了什么,并且,他确信塞尔西的隐瞒与血之巫术有关,但他更坚信塞尔绝不会加害于他,或是艾伦,那个老实人只是有难言之隐,从昨晚他的摊牌就能看出,他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但那似乎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或许,这一切与他想保护的那个人有关,但那个人绝不可能是巴顿。
“如果巴顿真的像那群疯子说的那样,没有死呢?”
突如其来的话语直击肯尼的内心,艾伦每次都像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将他剥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