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塞尔西的声音在颤抖。
艾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短暂的思考后,他握紧乌钢剑,向拴马匹的树干叠步前行。迈克壮着胆子,将熊头佩剑横在胸前,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两人的动作极其轻缓,颤抖的剑尖足以透出他们的紧张,空气里弥漫着马粪与鲜血的腥臭,那匹仅存的马似乎受到了惊吓,只见它不停高昂着脑袋在嘶鸣,在自由与死亡间不停的撕扯着缰绳。
随着距离渐远,营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漆黑一片,在快要接近嘶鸣的战马时,打头的艾伦变得极为小心。
“呜啊――”
身后传来一声骇人的呼喊,接着是铁器落地的刺耳声响。
艾伦迅转身,并下意识向身侧闪出两个身位,稍稍定睛后,他看见迈克满眼惊恐,并用佩剑顶着塞尔西的喉咙。
“该死的!你搞什么?!”
“我抱,抱歉,伙计。”塞尔西将眼罩往后推了推,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斧头。
“生了什么?”艾伦轻声问道。
“他撞到我了!”迈克扭过头吼道。
“我只是想跟你们去看看,结果你们突然停下了。”塞尔西试图解释。。
“事情已经够糟了,别再――”
话音未落,艾伦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划破寒风,当他迅扭头看向那匹正在嘶鸣的战马时,刚刚的白影再次出现在视野里。
模糊中,它张开大口咬向最后一匹战马的脖子,鲜血与獠牙在极中显得格外骇人。风驰电掣间,它以惊人的力量,在一瞬间将缰绳扯断,然后带着猎物消失于黑暗,而这一切,仅仅只用了不到一秒。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静,惊恐仿佛落地生根,将三人的脚紧紧捆住,他们无不楞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那个白影,任由死亡的威胁一次次扑向心脏。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白影没再出现,黑夜密林的时间与空气,仿佛与树干边的战马鲜血凝固了一般。
“伙伙计们,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艾伦打破沉默。他横持乌钢剑,退向营火,接着从中拿起两根火把,并拖来大把干草将篝火扑灭。
在周遭彻底变成黑暗前,迈克与塞尔西冲到树干旁,在散落的行礼中拾起地图与水袋,以及一些色彩斑斓的瓶瓶罐罐,那是温妮临行前给予他们的应急药剂。
在做完这一切后,迈克接过艾伦递来的火把,三人慌乱的离开营地,钻入密林深处。
龙血森林的夜路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难走,在疲惫奔袭一天后,少了马匹的支撑,他们的脚似被灌了铅水,精神与的双重负荷令三人不停的喘着粗气。
繁茂的枝叶彻底挡住月光,除了两根微弱的火把外,他们根本无法通过其他光源辨路前行。除此之外,初春刺骨的夜风,古老密林的湿气,湿滑松软的苔地,无不令前行的路更加艰难。
痛苦,就这样一直持续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