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的晴空后是繁星闪耀的春夜,他们在一处谷地停脚,第二天一早又再度启程,一路向南,试图绕过那条阻隔前往埃利都边境的泥流鸿沟。
第三天中午,他们渡过一条深不见底的长河,爬上岸后,谁也没有脱下湿漉漉的衣裳,连最外层的皮袄也没脱下,两人穿行在稀疏的森林中,任由阳光晒着它们,直到冒出热气,像油脂一样晒干了为止。
然后他俩稍微休息了一下,又急忙往南走去,直到天黑才走出森林。
与之连接的是片一望无际的旷野,白鸽猜想这里已经是尼普尔边境,但走到太阳落山,他们也没有找到一处村落,只得又折回森林边缘,试图找一处赖以栖息的营地。
营火升起来时,肯尼从森林中狩来了几只野兔,并采摘了一些榛子,他将晚餐处理干净后放到篝火上烤,然后靠在一颗冷杉树上哼起自编的小调。
“明天我们再往东走上半天,就到埃利都边境了!”白鸽坐在篝火边,倒腾着架子上的野兔肉告诉他。
“是吗?”肯尼微笑着应了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剂,拨开了瓶塞。
“那是什么?”白鸽扭过头。
“治疗失忆的药剂,老弗林生前制作的,你忘了?”肯尼喃喃道,而后盯着手中的瓶子楞了起神。“真希望弗林女士还活着,”他自言自语道,“只剩下两瓶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好起来”
白鸽盯着那瓶拇指大小的瓶子看了许久。“别再喝了,”她突然张口道,“我是说,其实那东西没什么效果”
“没效果?”肯尼皱起眉,“怎么会,弗林女士可是个杰出的炼金巫师!”
“总之,你别再喝了,那是她制作的试验品。”她往他身边挪了挪,试图伸手夺过那瓶药剂,但肯尼却巧妙的抬起手,昂头将整瓶药剂吞入肚中。
“你可真是头倔驴!”白鸽不悦的叫道。
“嗯,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肯尼舔了舔嘴,笑着回道。
一阵风吹过森林,使得其间的树木响起一片庄严的呼啸,然后又是寂静,只能听见远方杜鹃的啼啭,和近处篝火的噼啪声。
两人看着营火上烧烤着的野兔,刚刚白鸽的挪近让他俩依偎在一起,谁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身后传来的鸟鸣,那些细小的声音似乎都很欢快,尤其是啄木鸟的啄木声,就像人们劳动的吼声一样欢愉。
半晌之后,肯尼握住白鸽的手,她没有反抗,他又搂住她的肩,试图以此温暖她瑟瑟抖的身子。在这之后不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人的心间乱撞,又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连身后的鸟鸣都像是在怂恿他。
他们猝不及防的吻到一起,这次依旧是肯尼主动,而后搂住她肩膀的那双手慢慢滑向背脊,即便是隔着厚厚的皮袄,他依然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还有那股怡人的清香,令他在离开那两片柔软的同时,便开始了思念。
他以为这就结束了,但白鸽那双灵巧的手并没有离开他的后背,她扑到他怀里,转过身抱紧,并疯狂的吻他,以及他的脖子,和正在敞开的胸襟。
当他们的嘴唇再次彼此咬合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控制了肯尼的脑子、手、身体、以及所有。他变得不再绅士,如同一只饥渴的野兽,散着男人最原始的狂野。
在分开的片刻,他们看着彼此如动物一般喘着粗气,但她似乎还伴有羞耻,和一丝惊恐。但这一切都在肯尼的抚摸她脸颊时消散,那双剑茧满布的手变得十分温柔,蜜色瞳仁里全是她的影子,她清楚的知道她们没有海誓山盟,有的只是快乐和真挚。
森林边境是绝对的沉寂,鸟儿停止了鸣叫,仅有面前的篝火还在风中呼啸着。“我觉得我们在干一件蠢事儿。”肯尼靠在她的耳边低语,“我以为只是一个吻,虽然有点久”
她没有回答。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更是轻易将她熔化,所以她勒紧了双手,试图将脸颊与他胸膛贴的更近一些。
“白鸽,你相信命中注定吗?”他的字字句句落进她银白的丝中,而后顺着背脊一直往下。
“我信!”
这次,她没有逃避回答,直到项背间传来温暖的鼻息,而后她疯狂的转过身,微微张开双唇,给了他一个绵长而香甜的吻,起先缓慢而婉转,接着变得急促。
某种兽性被这个吻彻底激,带着最原始的动力与狂野,他解开她紧身胸衣的丝带,并沿着边沿吻她,每次碰触都充满湿润,而且鲜明异常。
她咬紧了嘴唇,整个人变得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