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说的没错!”又一个声音传来,“米拉・凯尔琳,你已经不再是女王了!”
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白鸽想。』当政那几年,她曾无数次在这里宴请各方来使、贵族、商贾,而今,这偌大的餐厅竟塞进了这么多喋喋不休的傻子。
护法的声音依旧在继续,从嘶哑喉咙传出的废言实在令人无从倾听,她索性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肯尼,当那双深邃的蓝眸寻见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时,他刚巧也在看着她。
“所有人都看见了,您确实会巫术,而且刚刚当着众人的面,用火焰烧死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御前骑士。”老护法舔了舔被炉火烤干的唇,“虽然,这不算什么蹊跷事儿,国王薄也记载过,伟大的卡尔斯国王正是靠巫术给予亚述人和平。我们不反对黑魔法,但执政王的话也不无道理,吞噬人血绝非空穴来风,因为您如今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楚楚动人,那么――”
“谢谢,护法大人。”白鸽再次换上那张虚伪的笑脸,“请问,您忠于亚述,还是忠于执政王?”
老护法略略皱眉,白鸽的打断显然让他有些不悦。“当然是亚述。”他没好气说。下巴上的白胡子跟着颤动了几下,让话音显得高傲了许多。
“凯尔琳,”怀特插嘴,紧抿的嘴角似乎让他那可笑的长脸透出某种冷酷,“你在侮辱赫斯护法,也在试图侮辱我和国王!”
“别把你和国王扯到一块!”白鸽再次抬高声音,“你碎嘴的程度像绸缎庄子里讨价还价的怨妇。你设计陷害女王,暗中密谋王位,这间屋子里半数人都明白,否则,我今天也不可能站在――”
“够了!凯尔琳!”怀特愤怒的打断她,“管好你那条舔过无数男人下体的舌头!让这些陈年旧事统统靠边站!而今你已不再是亚述女王!”他的话音和颤动的眼角一起停顿了两秒,“莫非,你今天要杀光这儿所有人,喝光我们的血,再拿下国王头上这顶宝冠?”
“你的意思是叫我闭嘴?”白鸽回眸浅笑,“这恐怕不可能!”她说完扭过头,目光重新回到老护法身上。“赫斯护法,”她说,“既然您忠于亚述,而非我身后这人渣,我想让您做个鉴证。”她深蓝的眸子扫过众人,“也请大家做个见证!”
“一个会巫术的女巫,用火焰残杀御前侍卫的凶手,请大家做个见证?”怀特怒极反笑,“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过是女巫的障眼法!卡尔斯就是被你所杀!甚至,连这个国王都是假的!他是你的儿子,但他是我哥哥的孩子吗?人尽可夫的米拉・凯尔琳?”
白鸽一言不,用完全漠然的表情看着他。不知何为,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愤怒过。但她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台阶下有近千双眼正盯着她,他们几乎囊括了整个亚述的权利核心。
于是,她踏上石阶,愤怒的眼逐渐逼近那张窄脸。“你在等铁林军?”她强压心中的怒火,用轻松且欢快地语气告诉他,“别等了,他们遇到了点小麻烦,我可以跟你打赌,就算你等到太阳落山,他们也来不了。”
“你做了什么?!”怀特突然爆出一阵怒气,“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做了您刚刚说的话啊,执政王大人。”她暧昧的开口,“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能做什么?”她低头一笑,“您的铁林军团长费尔可是很乐意为我效劳呢。做为交换,我们从昨晚一直折腾到天亮。他真厉害,一刻也没歇过”
“疯子!疯子!疯子!!”怀特退到一边,暴跳如雷,“诸位!这该死的女人承认了!她刚刚承认了!她承认她昨晚与费尔团长生关系!用她那不干不净的身子换得了铁林军!”他冲到王座边,抱起浑身颤抖小国王,“诸位!好好瞧瞧!莱福德侯爵,冯凯论伯爵,詹姆侯爵,沙略特伯爵,赫斯护法!你们都好好瞧瞧啊!这孩子!一定不是我哥哥所生!我敢向纳穆神誓!向我曾经守护的王国森林誓!向在座所有人誓!这孩子一定不是卡尔斯的种!!!”
被高举半空的小国王,甚至惊吓到忘记了啼哭,大殿里静到一根针落地也能听见,所有人都看着王座上高举国王的怀特。没有人上前阻止,人们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以及站在王座另一端的米拉・凯尔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