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婧姐,你知道S.M是什么意思吗?”
我想了想:“superjunior所属的公司不就是叫S.M吗?”
杨晓菲苦笑:“婧婧姐,你真单纯。不是的。我在广州跳舞的那个地方,名义上是娱乐城,实际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S.M俱乐部。在太阳城,我上班的那家酒吧叫芭娜娜,你知道的吧。小凤是我的同事,我们俩是跳钢管的搭档,所以关系很好。张奎原本是经常来捧她场的客人,小凤见我以前也在辽宁生活过,就介绍我们认识了。后来,张奎就总约我们出去玩,还介绍我们去外地演出,多赚些外快,我和小凤都很相信他,我还把自己的情况都告诉他了。张奎说他在广州有个朋友,跟他合伙开了一家娱乐城,王少松在广州很有名气,黑道白道都有交情。当张奎拉拢我和小凤去广州,并承诺能给我办户口的时候,我就开始动摇了。张奎说如果去他的娱乐城,钢管舞吃不开,必须要跳脱衣舞。可是小凤想去香港都想疯了,她也不管是什么情况了,拼命的游说我,希望我能和她结伴去广州。我当时心浮气躁,也豁出去了,脱衣舞就脱衣舞,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跟涛涛商量,可他不同意,我几次三番的说,他烦了,就和我吵了起来。就是,就是那天,你也看到了。这几年,我们很少吵架的,就算涛涛要以保护我为名,和你结婚,我们也没有吵,我知道他是真的为我好。可这次不同啊,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未成年小女生了,我长大了,不管去什么地方,都需要身份证,可是我的二叔……呵,他根本不允许我回冰城,他讨厌我还来不及呢,何况,二叔如果知道,我和涛涛仍然在一起,不仅是涛涛,连小姨都要受到责备。从二叔那里取回户口、办身份证,比登天还难,那,我就只有靠自己,所以,我太需要这个机会了。我以为,涛涛会理解我,等他气消了,就会来找我,可我等啊等啊,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他是真的生气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我,我……”
我拿出一包纸巾,擦去杨晓菲的眼泪:“晓菲,既然,你在广州过的不好,为什么早点回来呢?”
“呵,回来?那家娱乐城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地狱!起初,我也以为那里很好。刚去的那会儿,我和小凤在吧台当服务生,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跳舞的小姐,我也奇怪过,张奎不是说有跳脱衣舞的吗。但老板给的薪水很高,我们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可是后来……后来……”
杨晓菲的身体在渐渐发抖,声音也变了:“我亲眼看见张奎和王少松把小凤绑在舞池里,还有,还有那些男客人,有澳门的,有台湾的,还有美国的,他们,他们……然后,然后就轮到了我……”
杨晓菲不断的用手抓着头发:“我,我不敢去想了,那是奴隶一样的日子,那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天……每天……我真想死了算了,可一想到涛涛,想到小姨,我……我又没有了勇气,只得咬着牙,硬撑着,只要活下去,我就有希望,有希望和涛涛团聚,他就是我精神的支柱啊。小凤先逃走了,我本来劝她要从长计议,可她不听。她还是被抓了回来,西安那么远,他们都能找到她。那天晚上,我,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看着她被十个男人……婧婧姐,真的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啊,我没用,什么都帮不了她。从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我们宿舍卫生间窗户上的铁条,有一根松动了,我,我就从那儿钻出来的,什么东西都没拿,只带了一点钱。我藏在一辆广州开往厦门的大巴行李舱里,幸好,幸好,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还是追到了这里来,为什么还是找到了我,为什么,为什么啊……婧婧姐,都是我,都是我太天真了,身份证、户口,呵,就算他们真的能帮我办到,那不也是假的么,我并不是没有户口,我的户口在二叔那儿啊,呵,我真是蠢啊,真是蠢啊,到了最后,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婧婧姐,婧婧姐……”
我只是聆听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杨晓菲的遭遇,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啊,她太可怜了,她还这么年轻,就要承受着如此非人的折磨,那么,她的孩子……
我被自己惊到了,杨晓菲怀孕,很有可能就是和那两个人有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