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钲话没说完,克力蒂娜已经清醒过来,感激道:“王爷说的是,我这就召集群臣商讨此事。”顿了一下,又抬头道:“照目前的情形看,王爷想明日一早离开,恐怕是不行了!”
凌钲点头道:“自然遵从贵国的安排!”
克力蒂娜匆匆带领侍卫离开,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凌钲自行回到歇宿的宫殿,刚一坐下,便听亲卫来禀告,说展族的使者启赫请求拜见。
因为是正在交战的双方,这次见面,启赫从没有跟凌钲单独说过话。听说启赫来访,凌钲吃了一惊,不敢怠慢,起身亲自到殿门外迎接,却见启赫是单独一人前来,没有带任何从人。
引着启赫在茶桌旁坐下,凌钲含笑道:“本王与将军也算旧识了,如今异国重聚,也算有缘!”
启赫恭敬道:“即便是从前沙场相见,启赫也十分佩服王爷。启赫今日来,是奉族长之命,要单独问王爷一句话,不知可否?”
凌钲微微皱眉道:“若于国事无碍,凌钲定当为将军解惑。”如今,他的大皇兄福王凌镢正在与展族交战。他若单独同展族使者交谈,难免惹人怀疑。
启赫道:“是私人问题!”
凌钲沉吟片刻,终究不便拒绝,便命从人退开。
待众人退走,启赫才恭敬道:“我族族长得知启赫见到王爷,传令过来,命启赫问王爷一句话。”
凌钲道:“不知贵族长有何疑惑?”
启赫道:“族长命启赫问王爷:何芯姑娘是否是贵国派至我族的奸细?”
凌钲一怔,万料不到他竟然会问到这个问题。事涉何芯,他不敢大意,皱眉道:“不知贵族长何以想了解这件事情?”
启赫道:“何芯姑娘跟随我军突围,历时一月,为人亲和又十分坚强,我族上下将兵都很喜欢何姑娘。何姑娘救走王爷之后,很多人都猜测何姑娘是贵国的奸细,只有族长一口咬定决不可能,一直想把何姑娘找回去。不知王爷是否方便告知何姑娘的真实身份?”
“展颜还一直惦记着芯儿?还想把芯儿找回去?”凌钲心念电转,一阵苦涩。“想不到,展颜也同自己一样,中了‘芯儿牌’的毒。只不知,展颜是否也像自己一般毒入肺腑,无药可解?”
想到这里,凌钲抬头看着启赫,肃容道:“何芯姑娘并非我国的奸细。我也是在族长帐中第一次见到何芯姑娘。她之所以救我,只是因为珍视生命,不忍眼睁睁地看着我送命。”
启赫闻言笑道:“毕竟是族长了解何芯姑娘。听到这个消息,族长必定十分高兴!”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知何芯姑娘是否安好?”
凌钲叹息道:“一年多以前,她就嫁人了!我也有许久没有见过她了!也许——永远都见不到了!”
启赫大吃一惊道:“何芯姑娘竟然嫁人了吗?”
凌钲黯然点头,不想再谈论这件事,便转过话题道:“请转告贵族长,即便立场敌对,族长也仍然是凌钲心中最敬佩的人。当日同族长纵谈古今战事利弊,凌钲获益良多,在此致谢。”
启赫恭敬道:“族长也十分佩服王爷!族长一直说,当今世上,唯有王爷才配做他的对手。”听到这句话,凌钲心中更是感慨,知道展颜和展族诸将根本没有把福王放在眼里,分明是挖好了陷阱等着他往里跳。
两人又客套一番,启赫便起身离开了。
启赫走后,凌钲心潮起伏,睡意全消,走到窗边,凝望着天上的圆月,突然十分强烈地想念起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姑娘来。在窗边立了很久,直到遍体生凉,才起身回到卧房中休息。
同一时刻,在千里之外的陆府,何芯也站在窗边,凝望着天上的圆月,虔诚地为凌钲祈福,心中反反复复浮动着她前世最为有名的两句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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