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诚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是林颐诚心给他出难题,他觉得林颐心里有怨气,是在指责他。所以,他把汤匙往碗里一扔,汤匙和碗底剧烈撞击后出一声刺耳的哐当声。林颐缩了缩肩头,看了曾诚好久,没再说话。
林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很委屈对不对?你觉得我冷落你了,我对你不关心对不对?
曾诚,我今年三十一岁了。林颐没有回答曾诚的问题,只是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曾诚一头雾水地看着林颐,他不明白她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想说,如果一个三十一岁的女人没有婚姻的话,那至少,她的工作可以更好一些。曾诚,我只是想对自己好一点儿。
林颐说完,把钥匙放在桌上,拉着简单的行李走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曾诚大手一挥,餐具跌落在地板上,成了碎片。
他认为,林颐是在威胁他。而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威胁。
难道我对你很不好吗?难道我拼命工作只是为了我自己吗?他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他觉得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
那晚,他约了朋友去酒吧喝了一夜的酒,语无伦次地向朋友诉苦,说女人如何如何的有心机,女人如何如何耍小性子。第二天醒来,他现自己躺在沙上,头痛欲裂。
他喊,林颐,给我倒杯水。
他喊了三次,没有人应。他起来坐在沙上了会儿呆,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然后重重地拍了拍脑门,才想起林颐走了。
他自己起来胡乱在冰箱找了点儿吃的,匆匆穿了衣服,他今天有个重要客户要接待,他几乎翻遍了柜子找那条浅棕色带暗纹的领带,结果没找到。他心里生气,随便拽了条暗紫色的领带系上就出了门。
他觉得心情很糟糕,特别是一低头看到胸前的那条暗紫色领带,心里就有莫名的烦躁。如果,他想如果林颐在,他应该不会这么糟糕。不过,他也只是想想。
晚上,陪客户吃饭游逛,曾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推开门,大片大片的黑,像是漩涡把他裹在其中,喘不过气来。他感到胃有些不舒服,喝了杯热水,就上床睡了。
天色渐青的时候,他被难以忍受的疼痛折腾醒来,额头上,满是汗。他虚弱地爬起来,望着安静的房间,突然想喝碗热粥。
第三天,他浑浑噩噩地度过,写字楼里的他,没有了往日的激情。
坐在冷清的办公室里,他越来越想喝一碗粥,一碗简单的白米粥。粥里,食材简单,只有米和水,但它们完美地融在一起,黏稠柔滑,喝一口,暖暖地直入五脏六腑。
为了喝到那样一碗粥,他了疯似的跑遍了大大小小的粥铺,可每一次,都是失望。他想不明白,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一碗白粥,他怎么就喝不出那种香糯温暖的味道呢。
第四天,总公司的高层来公司开季度会议。
坐在会议室里的他,面容消瘦,神情恍惚,和往常意气风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会议结束后,老总把他留下,说,曾诚,你领导的团队可是咱们公司的核心,你这么年轻,走到这个位置很不容易,一定要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