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女子一脸惊恐,颤声道:“你究竟是谁?”
宇文风道:“现在轮不到你发问。”
黄衫女子喝道:“去死吧!”她取下金珠花发簪,扭动机关,喷出紫色毒烟。宇文风甩袍挥雾,黄衫女子便掀开外衣,朝他射出毒水蛭。
宇文风双脚一踏,伸手朝空中画出半圆。只见掌风如刀,所及之处,毒水蛭化成灰烬,黄衫女子亦被击毙。
宇文风诧异看向掌心,暗付难怪五毒教如此忌惮药王谷。方才这招药王印,竟可将毒素化为虚无。他虽学会此技,但从未用于他人之身,今日一见,备感震惊。
独孤月望向宇文风,耐不住疼痛,微微呻吟。宇文风颇有微词道:“学会了凝血诀,方才为何不使出来?”
独孤月面色苍白,虚弱道:“主人吩咐过,不可乱用血月门武功。”
宇文风摇头道:“该说你这ㄚ头听话,还是傻?”
独孤月愧疚道:“月儿又给主人添麻烦了。”
宇文风捻起银针,扎入穴道止血,道:“别说话了,小心毒血攻心。”他贴住独孤月胸口,使力一扯,将盘根错节的蛊物拔出。旋即,宇文风以真气灌入,替她祛毒疗伤。
倏忽间,树丛跃出一道人影。月光透过稀疏树叶,照映出董小璇的脸庞。她望向宇文风,作揖道:“卑职来迟,还望恕罪。”
宇文风瞧见她,眉头一皱,神情凝重。按常理来说,若无事先通知,董小璇不该掌握他行踪才是。正当他狐疑之际,董小璇走上前来,欲靠近那两具尸体。宇文风连忙制止道:“这儿没你事,你先退下。”
换作平常,董小璇肯定施礼告退。然而,她却一反常态,径自上前。她打量了尸首,道:“这两具尸体,一是被血蚀刀法所杀,二是被药王印所击毙。”
宇文风沉下脸来,道:“你想说什么?”他的语气带着杀气,彷彿箭挂弦上,伺机而动。宇文风有多种身分,但并非所有人皆知晓此事。以董小璇为例,她便只知道铁衣卫这个身分。
董小璇冷静道:“若这两具尸体,落入官府手中,恐被人看出端倪。卑职斗胆建议将尸首毁去,以免节外生枝。”
宇文风顿了顿,问道:“你何时发现的?”
董小璇肃然道:“卑职曾无意间目睹总旗大人迅速自愈,特去翻阅文献,才发现此乃血月功,为血月门上乘内功。”
宇文风正容道:“你不去告发我吗?”
董小璇单膝跪地,恭敬道:“承蒙总旗大人多次相救,卑职这条贱命,早已属于总旗大人。”
宇文风不以为然道:“比起朝廷,你的忠诚又如何?”
董小璇道:“卑职当上铁衣卫,自是对朝廷效忠,但总旗大人对卑职有恩,也是不争事实。若要择一,卑职宁愿一死。”她清澈的眼眸,看不出半点虚假,字字句句也是铿锵有力,不卑不亢。
宇文风沉吟片刻,道:“好,那便让你善后。”
董小璇接令之后,倏地取出铁锏,探向尸首,好似拨草惊蛇,严防机关。确认安全无虞,她取出小瓶子,倾泻在尸身之上。顷刻间,滋滋作响,宛如扔入热油锅般开始冒泡,肌肤褪去,直到白骨完全被侵蚀。
宇文风先是诧异,旋即便认出此乃五毒教的化尸水。宇文风冷不防上前,扼住她白皙的颈子,将银针咻地刺入。宇文风质问道:“说!是何人指使你来。”
董小璇表情痛苦,道:“卑职效忠总旗大人,未曾二心。”正当她阖上双眼,彷彿要迎接死亡之际,宇文风登时松手,她双膝一软,向前倾去。啪地一声,宇文风环住了她,皱眉道:“该说你忠心耿耿,还是该说你傻?”
董小璇嗫嚅道:“总旗大人,相信卑职了?”
宇文风摇摇头,无奈道:“你跟我多年,我本就信任你。如若不然,我方才早已一掌把你击毙。”
宇文风伸手画圆,运气推劲,将董小璇体内瘀血逼出。宇文风说道,“这样一来,你今早的瘀伤就好了大半。”听到这番话,董小璇确实感到胸闷消失,整个人舒畅了起来。
董小璇心中一凛,忙道:“多谢总旗大人。”
宇文风若无其事道:“下次不准再这般逞强。今日比试,若我不出手,你早被人打断经脉了。”
董小璇歉疚道:“卑职往后必勤修武功,绝不辜负总旗大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