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胤云心中一惊,道:“这怎么行呢!”祈泉没有回他,径自别过俏脸。两人顿足良久,凌胤云再次感受四周寒冷,令他有些难受。无奈之下,他只得伸手取下祈泉的抹胸,否则便会冷死在这。
凌胤云故作镇定,摊开抹胸内侧,上头果然有地图。他小心翼翼抱起祈泉,依照地图找到一处密室。两人进入密室之后,里头果然暖和许多,甚至一旁留有篝火、干粮和水。
凌胤云折断箭矢,将箭头拔起,所幸无倒钩,不会把他扯得皮开肉绽。旋即,他从柜子上找到止痛膏,敷上之后,再用布帛包扎起来。
凌胤云升起篝火,将衣服褪下烘干。两人裸身,坦诚相见,祈泉羞赧之余,加上焰光照映,双颊通红如烙铁。
两人吃完干粮,默不作声,顿时一阵尴尬。凌胤云瞥她一眼,只见祈泉被打湿的秀发散垂而下,羊脂白玉般的无暇身子,一览无遗,让他大饱眼福。凌胤云见她身无寸缕,我见犹怜,一时之间血液奔腾,被煽起情火,难以抑制下来。
凌胤云胆子大了起来,缓缓偎近,直到仅离寸许,彼此呼吸声,俱能入耳。祈泉不敢正眼瞧他,低垂螓首,赧然道:“凌大人,莫非想对妾身做非礼之举?”
凌胤云被她点破,老脸一红,困窘道:“此处虽有火焰,但寒冷依在,凌某仅想靠近取暖,绝无他意。”
祈泉受不住他的目光,垂首道:“原来如此,看来是妾身误会了。”她当然没这么傻,定然知晓凌胤云动情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她不光没戳破,还兀自凑上前去,偎在他结实胸肌。
过了良久,凌胤云终于忍受不了,他握住祈泉香肩,将她身子扳正,肃容道:“若你要拒绝,只要轻推开我,我便不再动作。”不等祈泉应话,凌胤云倾前吻了她一口。祈泉没有反抗,任他温存,两人不知缠绵多久,他才舍得退开。他咽下口水,正打算动手,肩上疼痛感阵阵传来。
祈泉轻轻一笑,柔声道:“先将把伤养好再说。”
凌胤云叹了口气,道:“真是天公不作美,不过若非上天,凌某也不能在这与泉夫人共处一室了。”
祈泉抿唇道:“凌大人都受了伤,还这么嘴贫。”两人对视一笑,阖上眼睛,相拥入眠,不再作声。
良久,凌胤云再此醒来,身旁祈泉已不在。他放眼望去,只见祈泉穿好衣裳,坐在篝火旁,梳着秀发。凌胤云低头一瞧,衣服已烘干,表示过了不少时间。他长身而起,活络筋骨一下,把锦衣穿上。
两人正要出去,祈泉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凌大人的刀断了,妾身记得雪冷刀的真迹,便在这附近,不若将它拿来替代。”
凌胤云露出讶然之色,道:“这怎么可以。”
祈泉颔首道:“说到底,所谓宝刀,也不过是件工具。再厉害的刀,若摆放不用,未免孤独。宝刀赠英雄,凌大人定能不负此刀。再者,凌大人为救妾身断刀,若不让妾身弥补,实在过意不去。”凌胤云见她诚挚,拗不过她,跟她去了另一处。
幽静密室之中,摆放许多宝刀,其中一柄便是雪冷刀。凌胤云走去,惊见这把雪冷刀底下,竟还平躺了一柄雪冷刀,他问道:“雪冷刀真迹有两把?”
祈泉走上前,稍微查看,微笑道:“不,放在匣中的是真迹,另一柄为赝品。看来,这刀当初淬鍊,便有两把赝品。”
凌胤云大喜道:“这样正好,我拿这把赝品好了。”语毕,他将其收入刀鞘。
两人稍作歇息,便往洞窟外走去。天空浮出鱼肚白,凌胤云警戒看向四周,一些婢女端起水盆,到处走动,雍山君的人似乎离去了。凌胤云不敢轻易回房,先去找了伍然。
伍然见到他们,一脸惊诧万分,赶忙将两人带入房间。经伍然告知之后,凌胤云才发现事情严重了,原来雍山君指控他擅闯祈泉院中,并用雪冷刀杀了李章,现在正派人追捕他。
祈泉发觉凌胤云肩上渗出血水,一边替他洗涤伤口,一边若无其事道:“此事倒也简单,只要妾身亲自作证,便可还凌大人一个清白了。”
伍然露出苦笑,不以为然道:“事情可没这么容易,我猜雍山君会当你是被他威胁,替他出言伪证。那李章身上留有断截雪冷刀,实在难以辩解。”
凌胤云觉得言之有理,轻叹了口气,颓然道:“看来此事须从长计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外头传来脚步声,众人尚未回过神来,郭乒竟已现身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一群带刀士兵。他的心情显然很好,欣然道:“方才听闻凌总兵来此,郭某本来还有些不信。不管怎样,既然凌总兵回来了,那也得给个交代。众人已在大厅等候,还请两位随我前去。”
正门处士兵巡梭,严密至极。凌胤云偕同祈泉和伍然,共计三人,在一群军士戒护下,走入正院。
灯火通明的院子里,凌胤云目光一扫,前方站了褚衣侯、祈木雄、雍山君,其余人等伫立两旁,象是在等待他们到来。
凌胤云来到院子中央,雍山君走上前,叱责道:“好一个凌总兵,竟然行凶杀人,将我底下家将李晃杀死,你该当何罪?”
凌胤云若无其事道:“不知雍山君,为何认为是凌某所杀?”
雍山君见他从容,冷冷一笑,道:“你想知道原因?可以,我让你心服口服。”他转过身来,拍了拍手,道:“来人,把尸体抬出来。”话音落下,一群壮汉抬着担架走上来,将白布掀开,露出李晃尸身。
不等雍山君说话,郭乒从旁走出来,指责道:“凌总兵,仵作已查看了,李晃死于利刀之下,而你雪冷刀插在他腹部,你要如何解释?”
凌胤云耸了耸肩,道:“就算是雪冷刀,也不能说明是凌某所为。若是这样,那我改日拿走郭大人配剑,插在他人身上,难道可说是郭大人行凶?”
雍山君道:“凌总兵所言甚是,可若在加上人证,那样一来,不知凌总兵是否还有脱罪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