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青龙盘坐在蒲团之上,手臂平放于膝双掌向天,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枯坐蒲团,随着时间的推移,夜空斗转星移,一缕阳光从窗台内照入房间。
阳光斜照在尉迟青龙身上,他不经意的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清晨带着清凉的空气,迟缓的睁开眼睛,目光横扫一眼四周,不知为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子走向烛台,将尚未燃尽的烛火掩灭。
一丝一缕的青烟飘荡,透着一股清雅的香味,飘向窗外。
“天竺宝烛果然是凝心静神的圣品,只是这短短的一夜功夫,都能感受到魂力精进了些许,若是从前一夜就能修来魂力,几乎完全没可能,而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尉迟旌德罢从另一个蒲团上站起,对着尉迟青龙拱手行大礼,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
尉迟青龙嘴角一撇,露出一脸的微笑,摆了摆手道:“如若你喜欢临走之时,顺道就带回去,我这里备的有多余的,足够这两天用了。”
“大哥,你真的想好了吗?”尉迟旌德急速问道。
尉迟青龙了头,喝道:“昨晚,你我促膝长谈了一夜,该的话都了,我不想再重复,不过,在你临走前我还是要重复一,我尉迟一族可以没有青龙,可以没有旌德,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未来,我的你可明白?”
尉迟旌德用力的了头,红肿的眼睛在也难以流出一滴眼泪,只能哽咽的咽了口吐沫,什么话都不出口,语言在这里都显得是如此苍白无力。
沉寂了片刻,尉迟旌德望了一眼大哥,深深的望了一眼,突然双膝跪倒在地,大喝道:“陛下,请受微臣三拜。”
“通通通……”三声响头的敲击声响彻房间,尉迟青龙没有任何动作,平静的接受了膜拜,一滴清泪划过面颊,滴落。
“去吧”青龙帝闭上了双目,轻声言道。
尉迟旌德即刻起立,抱起地面上横躺着的少年,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房间,身躯在前行中不停的颤△⊙△⊙△⊙△⊙,□c±o抖,但是他始终不曾回头。
……
清晨,藏经阁内的白衣老者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尉迟旌德一路走下扶梯,几位老人礼貌的头行礼,尉迟旌德恍若不见的走过,或许他还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之中。
一位老者满头的白发,脸上的皱纹多如刀刻,正在整理着藏经阁内古卷典籍,望见尉迟旌德走下楼梯的瞬间,“啪”一声响,手中的古卷掉落地面,他慌乱的弯腰捡起散落的古卷。
“朔老头,你最近怎么了,老是神不守舍,慌里慌张的,平时可没见你如此慌乱。”
正在一旁整理书籍的白衣老者,有些疑惑的开口问了一句。
朔老头赶紧答道:“没,没什么,人老了总是会犯错,对了,庭院内还未打扫,这样你先收拾着,我去打扫庭院。”
话一完,也不等对方同不同意,赶紧放好古卷,三步并作两步拿起墙根脚下的扫帚,推门走了出去。
尉迟旌德一路疾步前进,跟着他前一脚后一脚走出了藏经阁。
朔老头背着身子,拿着扫帚在地面上划拉,等到尉迟旌德从身畔经过,好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偷偷望了一眼他抱着的少年。
少年生的是眉清目秀,随着年岁的增长脸颊出现了线条,透着几分阳刚的味道,一双眼眸紧闭,没有苏醒的痕迹。
朔老头看到少年的瞬息,手中的扫帚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他控制住了颤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尉迟旌德好似没有留意身边的事,抱着少年郎急速穿过庭院,向着门外走去。
庭院内瞬息再也听不见扫地的划拉声,朔老头也消失了踪迹,只留下一把扫帚横躺在地面上。
……
尉迟旌德一路前行,此时正是清晨,一路上人迹罕至,唯有透亮的光线斜照在建筑物上,房的琉璃瓦片,反射出道道并不强烈的光芒。
尉迟旌德龙行虎步的走过一条条长廊,两旁盛开的花朵争奇斗艳美不胜收,酷似皇家庭院的亭台楼阁气象不凡,各种走兽飞禽的雕刻屹立在屋檐之上,好似活物,令人见人不免会发出阵阵惊叹之音。
尉迟旌德穿过一条亭廊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不过片刻后又开始向前迈步,人影一晃,消失在拐角处。
身后跟过来的朔老头,疾步向前跟了过去,也跟着走到了拐角处,放眼望去长廊干干净净,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