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劲风掠过,掌风如刀,呼啸有声!
危机时刻,好在伴行的一位府军,猛然挥掌掠过,“哧”的一声,手刀已然削断了蛇头。
那位救玛莎于倒悬之危的府军,并没有上前搀扶她。玛莎惊恐的看到那个神人般的府军,手刀一挥,翻腕间探爪提溜起蛇颈,锃亮如铁的另一只大手扯着蛇皮轻轻一拽一抛,沾血的蛇皮飘飘飘悠悠的跌落,他已然将雪白的蛇身放入口中生啖大嚼,如啃甘蔗般吃得津津有味。
队伍已经在荒野密林中走了几个时辰了,饥肠漉漉的小玛莎爬起来,走到那名府军身前,呆呆的看着他凶残的吃相,泪眼迷蒙,咽着口水。
小玛莎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的血腥,就在那位府军犹犹豫豫撕下一块蛇肉递向她伸出的小手时,“咻”的一声,一道劲风呼啸掠来,直扑府军探出的铁手,冷嗖嗖的寒光像是自天外飞来,恍若闪电掠过长空,迅雷风烈,慑人心魂。
箭鸣镝!
小玛莎惊恐的看着那根血色长箭电闪而到,那种惊人的度和力量,绝对能洞穿金石。
望着那根血色长箭,小玛莎仿佛看到了妈妈挽弓攒射的飒爽英姿,虽然她知道妈妈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但她的心里,依然充满了温柔的思念。
那位府军面对这突然的一箭,仿佛已然知道这结局似的,任凭哪支可怕的长箭“锵”的一声,洞穿他的钢铁大手。
“潭青海,根据彪虎集中营守则,所有的孩子必须自已猎食,下不为例,否则……”
小玛莎伴着男人粗狂的怒吼声,紧紧的拽住飞入手心的蛇肉,失望的扭头看去,只见一位壮如巨猿的监军,手持强弓大步而来,上前就给哪名府军一记耳光,将他抽得飞了出去。
队伍中这样血腥中伴随温情的故事很少,但山野密林间不时蹿出的毒蛇、蜈蚣、蝎子、蛤蟆、蜘蛛、老鼠、蚊虫,林林种种变异的剧毒之物,时不时的蹿射而起,令这支烈士遗孤抵达彪虎训炼营,十停去一停。
天灾!
混沌新世界的天灾和张蒙方的铁血无情,可见一斑。
张蒙方在彪军集中营的开幕式致辞中大喊大叫:“你们这些烈士遗孤,活着的目标只有一个,哪就是报仇,就是学成文武艺,然后深入混沌新世界,万里追踪,找到那头恶蛟,手刃寇仇,祭奠你们父母亲人的亡魂……”
不去追述那比纳粹集中营不惶多让的彪虎集中营了,从林历险征战蛮荒的史诗篇章,还是跟着朱子琛的脚步前行,或许会有一种啼笑皆非的盎然趣味,毕竟小玛莎的故事有点伤感,有着丝丝缕缕地历史牵绊罢了。
直到五年前,张家两兄弟因理念不合,张蒙方愤而出走,张天赐解散彪虎集中营时,时年十三岁的小玛莎已经是一名黑铁境的殖装少女了。
常规的军事科学认为,一个战斗队伍失去了四分之一的人员也就丧失了战斗力,但这些烈士遗孤,在五年的时间里,百停去了九十九停,八万少年儿童仅仅剩下不足八百人。
但就是这八百人,却在随后征战混沌新世界的征途中,高手辈出,孰是孰非,人心有秤,江湖与魏阙,是非功过迎风舞!
狂笑一声,白骨砌王座;长叹一声,无生老死,万类霜天竞自由。
……
不管张蒙方是如何的铁血无情,但他确实点燃了小玛莎心中仇恨的种子,她就为一个执念活着,正是这缕刻苦铭心的仇恨,支撑着她在危机四伏的彪虎集中营一次又一次从必死绝境中活了过来。
为了尽快将实力提升到天品殖装境,从此踏上征战蛮荒,追踪那头恶蛟的道路,为了这个执念,她除了坚守着完壁之身,为少女的憧憬留下一丝纯真之外,已经放弃了所有。
所以,她遇见朱重基这种自带酒水的主,有些想法是很正常的;她对朱重基施以援手之后,暗含讥诮的兜揽生意也是很正常的,何况玛莎凭手艺吃饭,从事着崇高的如同佛祖割肉喂鹰般充满神性色彩的事业,远非卖艺不卖身的当红馆人可比,这是很明确的。
按照玛莎的说法:“虽然上帝忘了他在《圣经》中的许诺【即使一位母亲忘掉孩子,我也不会忘掉,是我在我的掌心把他雕刻出来的】但是,所有想要吸收九阶母狐的媚火而又不能压制媚火反噬走火入魔的人儿,你只要付出些微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血币,我都能鼓荡自身的阴脉之海,将狂燥的狐媚之火纯净……”
“这个驯狐女居然敢说我不行!你以为自个腿长胸大小细腰有点姿色就敢跟少爷我轻狂!”
朱重基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一定要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最轻蔑的语气,最张扬的王者之气,狠狠打击驯狐女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