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有一颗奋进的心,千金散尽还复来。
虽然衣服里有他收到录取通知书后,七大姑八大姨纷纷前来贺喜的登科钱,还有父母早早就交给他的学费,就这样打了水漂。
月亮在云端里摇曳,王琛行走在小镇朦胧的街道上,那种所有的美好和期冀如镜子般破碎的忧伤、愤怒、暴虐,无可言表。
夜,
未央,
庭缭其光!
在昏黄路灯下,有一只小狗在欺负另一只小狗,王琛悻悻的骂了一句:“畜生!”然后捡起一根散落在地上柴禾棍子,一直追打着出了小镇,硬是将两条混蛋狗打散才罢休。
天上有一对鹧鸪在追逐中交尾,他一棍悠出去,一只鹧鸪哀鸣一声一头跌到地上,另一只鹧鸪扑椤着翅膀惊慌失措的飞入苍茫的夜空。
他像一个幽魂一样徘徊在阡陌纵横的田间地头,时不时的出像狼一样凄凉的吼声。
当心情渐至平静时,返镇的路上,惊见一个闲汉正和那个赛貂蝉的寡妇在蓖麻地里鬼搞。
那寡妇早早就死了男人,常敞着怀不避他人,此时躺在土坷拉里嚷道:“咯得慌!”
这个场景刺激得王琛喉咙滚烫,在鄙夷与嫉妒交织的复杂情绪中,见那汉子光着身子去旁边麦子地里抱麦草的时候,王琛扯开嗓门吼道:“寡妇偷汉啦……”
这一嗓子够劲爆,镇上的窗户瞬间灯火明亮,一个个闲得蛋痛的汉子和婆娘,立即爬出被窝,呼朋引伴的疯涌而至。
最后,那寡妇的儿子气急败坏的奔来,提溜着一根铁棍,一棍就将那闲汉撩倒,至今半身不遂。
这就是世俗之风下有着无限未来的帝国闷骚少年简短的过往。
但这不是结束,历史往往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无尽神秘,就如同有人能看到鬼魅和幽魂撕杀的战场,有人能看到岩石的裂变和沙中的天国。
那夜,那寅时通光的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王琛突然从熟睡中惊醒,无比清晰的感到床帐外飘荡着一个影子。
影子白衣胜雪,薄如蝉翼,如同一张纸在他右侧飘来飘去。他知道纱衣内裹着一个女子,一个铁铁如鬼魅幽魂的女子,但却身脸俱隐,仿佛置身于无尽迷雾重重空间。
他挣扎着想喊叫,却不出一丝声音;
他恐惧中想避让,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就在王琛惊恐万分、灵魂以光的度冲向无边黑暗的时候,白衣内缓缓探出一只白璧无瑕的玉手,伸出一根玄之又玄的纤纤食指,施施然点向他的眉心。
这鬼魅一指,丝毫不带丁点人间气象!
伴着这一指点出,房后潮湿漆黑的山上炸起团团绿色的球形闪电,轰隆隆的雷声仿佛在嘟哝着一句人们永远也听不明白的天地妙音玄理。
王琛感到点向自已眉心的玉指越来越粗、越来越长,渐至如山如岳、如露如电,恍惚间似乎苍茫无际的宇宙星空顺着指尖涌来。
“哐啷!”
屋瓦纷飞,窗户被强劲的风吹开,仿佛有一座星系,几如气势磅礴的银河,天河倒挂,黄泉逆流,伴着滔滔雨雾,顺着豁开的窗洞,汪洋姿肆的扎入脑海。
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当白衣如纸的魅影倏忽消散无踪时,王琛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大汗淋漓的坐起。
半晌,始现自己梦遗了。
“春梦了无痕?这春梦做得,真他姥姥的离奇!”
王琛苦笑着摇摇头,脱掉黏糊糊的裤头,听着窗外远山上树木啪啦啪啦的折断声,山石哗啦啦的滚动声,在雨中,恍若巨人的脚步,一夜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