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待顽固分子,硬碰硬这招是不行的,比如他昨夜淤青的眼圈就很能说明问题。
“听着,我不是为难你。”这回他尝试走的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温情路线,“你想想你初到夫家就闹了笑话,以后要想有立足之地,你觉得应当怎么做?”
“……”原本紧咬的牙关放松了些。
“不得先做好这些基本的事情,挽回你的形象?”
“……”这个人虽然很吵,但是怎么也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现在已经给你指了一条活路,走不走,你自己决定。”
“……”花沫心里自我安慰着,扮演一段时间的小学生除了有点丢人,好像也没其他损失。她头一摆,不屑地答道:“走就走。”
赫卿弦看着她光脚站在地上,这个女人,硬是要反抗两下才听话。他朝她走近了两步,引得她一脸防备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
“你、你离我远点。”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只是勉强答应了每天上课,并没有让他走过来啊。
他弯身凑近她耳边暧昧地轻声道:“还有一点,今晚同床。”
“不可能!”救命,是谁说他们古代人封建保守的?这才大中午就开始污了。
从她瞪大的眼珠子,赫卿弦已经看出了她一系列心理活动:
震惊—害怕—愤怒—鄙视!
他淡淡地扬眉:“你想要整个良城都晓得我们夫妻不和,分房睡?”
“……”
“还是在这屋里多铺一张床,让爹娘起疑心?”为了避免被她以后说趁人之危,昨晚他坐在椅子上睡得是腰酸背痛。
“……”
“只是单纯同床睡觉,不碰你。还是那句话,我对你没兴趣。”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男人大丈夫,希望你真的说话算话。”
他拉开距离,转身回到桌子前,轻抿了一口茶:“那是自然。”
瞪着赫卿弦无赖的背影,她心里辱骂了几十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她没有穿越成仗剑走天涯的潇洒女侠,也没有穿越成皇家娇滴滴的公主格格,眼下,她只能卧薪尝胆,先当个遵守三从四德的小媳妇了。
可……可他要是还像昨晚那样,冠冕堂皇地找理由在床上压她,她不就很吃亏?不行,委屈归委屈,小媳妇也得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是君子,就跟我约法三章。”她大步走到他的背后,敲敲肩膀。
“哦?”花招还挺多,他放下茶杯,“展开说说。”
“第一,不能霸王硬上弓,任何情况都不可以。”
“行。”就这?
“第二”,她摸摸被无言敲得隐隐作痛的脖子,还有些后怕,“那个黑衣人,以后不能再敲晕我。”
“无言。”他薄唇微启,那股黑旋风又刮进了屋里,完全让人看不清是从哪里刮进来的。
“少主。”提剑的人握拳行礼,发现花沫也在,礼貌性地问候,“少夫人。”
她又呆住了:“你、你会走路吗?还是只能、只能飞?”怎么每次都像一只大鹰那样突然出现,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无言,以后不用再敲晕少夫人了。还有,动静小一点。”赫卿弦两手环抱在胸前,懒懒地吩咐道。
“是。”无言意识到自己之前吓到花沫,转向她,“抱歉,少夫人”
“……嗯。”花沫撇嘴应了一声,那啥,她可不是小气哈,只是爆头之仇也需要点时间释怀。
赫卿弦抬头示意:“退下吧。”
“是。”黑衣少年朝两人行了个礼,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地走出了房间。
赫卿弦朝她竖起一根手指:“还有一章,说吧。”
“没想好,你先欠着吧。”花沫眼珠子转了转,回到床上拉过棉被,舒服地接着躺平。她才不把话说死呢,得留点筹码在手。
“行。”他当然想到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急着戳穿,“那你休息吧。”
关了房门,想起她刚才把被子往上扯,下半身露出的蹄子,他眯了眯眼,到侧厅里找到正在擦拭花瓶的小兰。
“少爷,有什么要做的吗?”
“小兰,再去备一床长点的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