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军中军大帐,太子然面色沉稳。
外面天色已黑。就像昨天一样,凌冽的寒风把赵魏联军的斥候赶回了温暖的大营。没有一个联军斥候喜欢在冰天雪地里安营。天气太冷,若想熬过寒冷的夜晚就要生火取暖,而火会是黑夜里最好的靶子。
等到确认敌军斥候已退走,亥时三刻,太子然以主将暴鸢的名义召集了众将。
这两天,在太子然严明的近乎不近人情的军纪下,韩军的一切行动有条不紊。暴鸢太子然的情绪似乎感染了大家,校尉军侯们也是紧张感稍减,战前的压抑被大大削弱。
太子然望着帐内精神抖擞的将领们,心下十分满意。
今夜之战,全赖这些校尉军侯的指挥了。虽然之前他们打过无数的败仗,甚至当过逃兵。但今夜之战,却是整个韩国包括他们的正名之战。太子然自然不会允许一个临阵怯懦的人害死千军。
“魏国赵国不仁,犯我韩国,杀我百姓。我军虽然兵力衰微,但我大韩男儿铁骨铮铮,岂容他们宵小之辈猖狂。”暴鸢开始做最后的战前动员。
“如今他们欺我们弱小,嚣张得意,必不设防。因此,我决定,今夜夜袭华阳城,以他们的鲜血扬我大韩之威名。”
“众将听令:今夜亥时四刻吃饭,子时出征。人衔环,马衔枝。违令者斩!畏敌不前者斩!”暴鸢一脸严厉地说道。
“公孙仲,张猛,田虎。”
“末将在!”
“你们率领一千骑兵,分别从东西南三个方向突袭敌军大营。一定要给我狠狠刺穿,哪里有抵抗就给我第一时间冲散他们。决不允许他们聚集!”
“得令!”田虎等人一脸正容大声吼道。
“张方,韩忠明,马军等其他人带七千车兵,纵火焚烧敌营。把敌营搞得越乱越好!本将希望这火烧遍每处敌营,听明白没有!”
“明白!”
待暴鸢宣布完军令,一个声音言道:“暴将军,给我留八百轻骑,我也要随军出击。”却是太子然语出惊人地要求。
“公子,万万不可。”暴鸢赶忙出声制止。
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太子然有所损失,绝对不是韩国可以承受的痛。
“公子,不可以身犯险啊!冲锋陷阵有我们就可以了,公子千金之躯,坐镇后方就好!”众将也是一片反对。
好不容易韩国有个大有作为励志图强的储君,实在不容半点闪失。
有一句话大家都没说,那就是此战不论胜负,太子然还活着韩国就有希望。若是太子然战没,即使获胜了也是得不偿失。
太子然摆了摆手,笑骂道“诸位的心思我都知道,但是国难当头,我与诸位都是休戚与共。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不仅仅是储君,也是一个韩国人。总有一天,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犯韩国者,虽远必诛。今夜之战,就是一个表率。何况出征前,哦就说过要和你们这些韩国的热血男儿同生共死。诸君不必多言,能与诸君携手并战,是在下的荣幸。”说完,太子然深鞠一躬。
众将皆是面色为难,但却热血沸腾,心头感动万分。暴鸢眼见说服不得太子然,也只得同意。
“田虎,公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若是公子有一丝闪失,你也不必来见我了。”暴鸢严肃地下令。
“是!将军,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公子少一根毫毛,做不到我就是龟儿子养的。”
田虎的回答惹得大帐内一片欢笑,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太子然也是忍俊不禁,说道:“田千将,你就放心,我不会让你成龟孙子的。”一句话,大帐内笑声更大,驱散了临战前的紧张。
“暴将军,今夜由我和田千将率八百轻骑突袭敌营主帅。若能成功,取胜易如反掌。我建议,给这只突击部队起个名字,就叫虎骑吧!”
田虎听到太子然的这句话心头一热,如果虎骑这个番号能得到认可,会将是韩国第一个有番号的军队。若夜袭成功,自己作为第一任主帅也会名扬天下。
“好!公子。就按你说的,突击的骑兵部队就叫虎骑。田虎,你身为虎骑第一任主帅,不可堕了虎骑的威风!”暴鸢望着一脸兴奋的田虎,也是由衷为这个心腹爱将高兴,当下嘱咐道。
“是!将军。”田虎答应的干净利索。
“公孙仲,张猛”暴鸢又望向自己的另外两名心腹。
“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