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安心养病就是,身子虚弱就不要起来了嘛!”赵奢看到赵王进来后,勉强就要爬起来行礼,赵王快趋几步,竟是扶住了赵奢,话语里虽是埋怨,体恤重臣之情却是溢于言表。↖頂↖点↖,
“劳烦王上抛开国事,探望微臣,已然是微臣的罪过!微臣如果再不向王上行礼,更是罪上加罪,臣心实在难安!”赵奢磕磕绊绊地说完这句话,俯首请罪。
赵王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寡人初掌大权,还需依仗爱卿为寡人查遗补缺!爱卿如今病重,这些繁文缛节,就不要在意!爱卿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病养好,代寡人征伐天下!”
赵奢苦涩一笑,示意管家屏退了众人,歉然对赵王道:“臣的病情......臣心中有数!王上礼贤下士,赏罚分明,此赵国社稷之福也!只是臣时运不济,怕是不能为王上效忠,为王上分忧了!”
赵王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情,就欲出言安慰,赵奢却是摆了摆手,说道:“王上不必欺瞒微臣,生死有命,臣能追随先王和太后,也是臣的荣幸!只是臣有些事情,始终放心不下。”
“爱卿但说无妨!只要寡人可以做到,一定照办。”赵王看到英雄迟暮,有些于心不忍,也是动了恻隐之心。
“一者,韩国国力之强,天下没有可以匹敌的,想要保全赵国社稷甚至有所进取,就必须外联诸侯、内修法度,如此,臣民一心,韩国必定不愿意与赵国为敌。宫中府中,俱为一体。诚宜赏罚分明,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赵王连连点头,见赵王采纳了自己的建议,赵奢又道:“平原君、蔺上卿,皆志虑忠纯之辈。先帝称之曰‘贤’,臣以为,国家大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信平君廉颇,性情耿直。晓畅军事,士卒为其效死,臣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赵王闻言称是,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寡人乃是新君,朝中却多是老臣。若是有人倚老卖老,当如何?”
“王上乃一国之君。臣子功劳再大,爵位再高,也是因为王上知人善用,御下有方。如果有人对王上口出不敬,居功自傲,当令司寇依法治其罪!然。朝中多耿直之辈,如蔺上卿者,也曾数次直言进谏,惹先王数度不快,然事后证明。蔺上卿之谋于我赵国有所裨益。信平君更是心直口快,多与朝臣不睦,若是日后信平君顶撞王上,君前失仪,还望王上多多体谅。王上乃一国之君,能有容人之雅量,才能招揽天下有才之士。”
赵王表面接受,心里面却是有了别样的新法。在赵王看来,自己初掌大权,为了人心着想,要体恤功臣。但自己站稳脚跟后,还是要扶持自己的势力,与老臣争权。如果只是从善如流没有自己的主见,是远远称不上明君的。如果有人敢忤逆自己的决定,即使是蔺相如、廉颇也要惩治一番。
赵奢也只是尽自己最后的忠心,赵王无论听不听进去,都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因此继续说道:“王上,说完国事,臣还有私事,算是不情之请!”
“爱卿但说无妨!寡人听着呢!”赵王回过神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