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拍手道:“好得很,我也省了一层精神了!”
巴巴儿地坐在桌子边,等着丫鬟送上早膳,倒是迎春启齿一笑,有些羞惭,嗔道:“什么时候偏你这丫头这样贪吃了。”
惜春撇嘴道:“我爱吃,那也要看看干净不干净呢!”
王嬷嬷端上早膳,脸上细碎的菊纹展开,笑道:“四姑娘这话,我老婆子可爱听。小人儿就是快快乐乐的,哪里那么多的规矩呢?四姑娘放心,今儿个可是老婆子亲手做的江南早点,四姑娘要多吃些才是。”
一一摆开,却是每人一碗热气腾腾的碧粳米粥,几个刚出笼的素馅儿小笼包,一碟醋,一碟金黄酥脆的香油榨菜丝儿,一碟子松枝熏出来的腊肉,并一个放着一块腐乳的小碟子。
王嬷嬷笑道:“我们姑娘就好我这一手早点,二位姑娘可别嫌弃。”
惜春食指大动,笑道:“原汁原味的才好呢!谁像这家里,一大清早不是燕窝就是鲍鱼火腿的,光见着精致,就没个美味。”
不想,这惜春虽小,却将那小笼包一口气吃了五六个,把个迎春都吓着了。
三姐妹寂然饭毕,漱了口,坐在炕上闲话家常。
黛玉因不见那位最为神采飞扬的探春,便问道:“三妹妹怎么没一块儿来?”
惜春嘴巴一撅,道:“听说金陵的二太太的什么亲戚在江南惹了祸事,求二太太寻个门路将苦主打发了,接着要进京来了,送他家的女儿叫什么薛宝钗的进宫待选,所以二太太急急忙忙地吩咐链二嫂子,三姐姐正在太太屋里帮衬着呢!”
迎春道:“听说薛家的姑娘和我差不多大,生得肌骨莹润,才学一等。”
黛玉指尖凝香,细细地抚过茶碗,静默不语。
冥冥之中,却仿佛有一种感觉,这京城中的风雨,只怕是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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