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还在想着当时的事,元兴寺说的话中有一句她很在意。
【为什么,你们这两个小孩子可以····我到底错在哪里?我明明比任何妖怪都让人畏惧啊···】
两个小孩子?小孩子说的是陆生少主没错,那另一个呢?
雪女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个四年前离开了自己生活的男孩子,那个会在自己被陆生少主欺负的时候为自己报仇的男孩子,那个会说笑话逗自己开心的少主。
奴良念鲤。
会是他吗?
想着事情的雪女不知不觉的落到了后面。
前方是簇拥着昏迷的陆生的妖怪们。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往一边的树林。
雪女一愣,就要挣扎反抗。
难道是元兴寺的余党?
直到身后传来那声熟悉的叫法:“雪女姐姐,不要出声。”
她停下了挣扎,好久没听到这样的叫法了,在奴良组只有两个人会这样叫她,一个是狒狒大人的儿子腥影,而另一个就是念鲤少主,虽然自己不让他叫,但他还是固执己见。
身后的这个人,感觉好熟悉。
那人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雪女慢慢的转过头,她希望见到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她更不想失望。
身后是一个少年,和陆生少主差不多大,而且长相也差不多,只不过他的头发是黑色的,一缕耸立的奇特头发奇怪的摇晃着,像是表达着主人的喜悦。
真的是念鲤少主,虽然长大了许多,但对于小时候一直照顾他的雪女来说,念鲤长大后的样子就是这样,与她幻想中的样子分毫不差,不过那一缕奇特的头发却是没有的。
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被一股巨大的喜悦填满,无法出声。
只见念鲤向四周望了望,头上的那一缕头发也像雷达一样转了个圈,像是在观测附近有没有人似地,幸好那些妖怪因为陆生昏倒而焦急的要命,没有注意到雪女的消失。
“那个,雪女姐姐,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念鲤有些讪讪的说道:“还有,那个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又不想和其他妖怪见面,所以你带我回家吧!”
雪女忍住快要掉落的眼泪,只是点头,对她来说,只要少主没事就好,毕竟她也多多少少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念鲤少主要活着回来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不过她却没想到念鲤这些年没在羽衣狐手下受苦,但过的同样是生不如死的生活,那真是个惨啊。
就连回忆都是一种痛苦。
其实雪女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之所以喜悦,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少主回来,既没有找无头鬼,也没找毛倡妓,更没有找鸦天狗。
而是自己,他一回来就找到了自己。
那就说明自己和他在奴良组中的关系是最好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少主回来却不想让百鬼知道,她只知道在念鲤少主的心里自己是最重要的就行了。
在单纯的雪女心中,这是一件值得开心很久的事情。
然后她注意到了念鲤脖子上围着的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像是一只狐狸,却又不像。
总觉得自己对于她的认识有缺失,明明是看着她在那里的,但是感觉一不注意她那个就会消失在自己的脑海中。
不被人注视,被人忽视,让人忘却,存在感缺失。
她正想问少主那是什么,但一转念却想不起自己想说什么了。
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呐?
单纯的人容易死脑筋,雪女使劲的想着自己想问什么事情了。
念鲤很奇怪,雪女怎么了?
“雪女姐姐,怎么了,快带我回家吧!”
“哦,哦哦,好的。”
想起了还有正经事,少主这么多年没回家,肯定很想见到家人的,自己还在墨迹,真是的。
不过,少主会迷路倒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小时候他的方向感很好。
难道是这四年这里变化太大了吗?
没有多大变化啊?想不明白。
“还是赶在陆生前面回家好了···”念鲤嘴里咕喃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笔,拿出一张折着的纸,张开,纸上画着的是一只苍狼,栩栩如生。
奇怪的是苍狼却没有眼睛。
少主这是在干什么呢?
雪女好奇的将头探过去。
只见念鲤将笔拿好,全神贯注,一道淡淡的黑色花纹沿着笔杆缠绕而上,渐渐蔓延到笔尖。
轻轻按上,在那本来是眼睛的部位。
【画龙点睛】
黑光大作。
在雪女的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本来是画的苍狼,竟然从画中跃出,越变越大,直至变成两人大小。
“还是画得那么丑···”本来在休息的玉藻嘟囔了一句。
哈哈哈,念鲤尴尬的笑了一下。
那威武不凡的苍狼,他的眼睛却只有一点外加一个圆,给苍狼那威武的形象大大抹黑。
如果这水墨画的苍狼有意识的话,估计会咬念鲤一口。
“哎呀,不要抱怨了,我不是不会画画吗?”念鲤有些不好意思,“再说还不是很成熟的妖术,比那地狱蝶难多了。”
转过头,对还大张着嘴的雪女笑道:“就乘这个回家吧,你来指路,雪女姐姐,哎,雪女姐姐······醒醒。”
“哎哎,这是怎么变出来的,少主好厉害。”雪女总算回过神来,两眼冒出星星。
“哈哈,那是,那是,我为了实现这个妖术可是花了好久的时间呢。”念鲤很是洋洋自得。
有人适时的泼冷水了,“好了,臭虫,要聊天回家再聊,我想好好睡个觉,快给我回家。”
“咦,刚才有人说话吗?”这时的雪女已经看不见玉藻了。
“哈,不说那么多了,先回家吧!要不然我会很惨。”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