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大,客氏就引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太监走了进来。一进门,客氏就趾高气昂的说道:“校哥儿,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看给封个什么官吧。”
这句话噎的朱由校两眼黑,真想把这个女人给大卸八块,却只能忍气吞声,看着那个太监冷冷问道:“你就是李进忠?”
那李进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奴婢李进忠叩见陛下,请陛下恕罪。”
“哦,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有罪啊?”朱由校不阴不阳的刺了一句。
见皇上语气不善,客氏就想上前打岔,却被魏朝拦住。那客氏一口咬在魏朝胳膊上,厮打起来……
李进忠刚要起身去帮客氏,却被朱由校冷冷盯着,又跪了下来。磕头道:“奴婢知罪,当日追逐陛下,请陛下恕罪。”
“当日你为何追逐于朕?”朱由校步步紧逼。
“奴婢该死,请陛下处置。”李进忠见皇上毫不顾忌客氏情分,有些绝望。
“校哥儿,是那李选侍让李进忠追赶陛下的。你可不要怪他,要怪就去怪李选侍……”一旁的客氏急了,也顾不得厮打魏朝了,扑过来大嚎道。
“闭嘴,”李进忠对着客氏大声呵斥,吓得客氏一愣,不知如何是好。那李进忠却扭过头来,叩头道:“陛下,奴婢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千万不要怪罪李娘娘,那全是奴婢一人干的。”说罢,更是连连叩头,点点血迹从他的额头浸出……
朱由校有些惊奇,没想到这李进忠还有这份骨气。不过,如果他是那传说中的九千岁魏忠贤,倒也可能……
也罢,他赤胆忠心也好,赌徒下注也好。他现在已经和魏朝势同水火,倒也可以用上一用。想到这,朱由校笑道:“嬷嬷,你这个男人对主子到也有几分忠心。好了,这回就饶了他……”
客氏、李进忠一听,大喜若狂。客氏扭着水蛇腰,挥舞着兰花指,嗔道:“原来校哥儿是在考验李进忠,可把嬷嬷吓死了……”
朱由校陪笑道:“嬷嬷要找男人,朕怎么不帮着看看,所托非人怎么办。不过,”朱由校脸色一正,看向李进忠。“今后,你也该知道谁是主子了。”
李进忠心中一颤,连忙磕头道:“奴婢该死,今后只知效忠陛下一人,绝不敢有二心。”
“知道就好,”朱由校淡淡一笑,“今后要待客嬷嬷好些。”
“奴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冷热的,怎能辜负她。”李进忠连忙赔笑。
“那就好,”朱由校敲打完李进忠,却想起一事还不知晓。便问道:“看你相貌、声音,不是自幼入宫吧?”
其实,这李进忠一进宫门,朱由校就现了他和王安、魏朝等人的不同。相比之下,他的相貌、举止、声音,更像一个正常男人……
李进忠一愣,回禀道:“启奏陛下,奴婢是后来才进的宫。”
“哦,”朱由校眉毛一挑,“把你的身世、入宫情由,细细讲来。”
“奴婢遵旨,”李进忠见皇上问话,忙将自己身世细细讲了起来……
果不出朱由校所料,这李进忠原姓魏,后来跟着生母改嫁,才随了继父姓李。他生于隆庆二年(1568年),北直隶肃宁(今属河北)人。自幼习武,能双手弯弓,后家境败落,又为赌债所逼,自阉入宫做太监,一直在东宫领太监王安手下当差,泰昌帝登基后,才去了李选侍宫中伺候……
听了李进忠身世,朱由校心中肯定,此人就是那魏忠贤了。九千岁名头虽响,朱由校却毫不在意,草草的下了定义,‘这只是条狗而已’……
“隆庆二年生的,你如今多大了?”朱由校有些奇怪。
“回陛下,奴婢今年已经五十有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