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忠贤应了,朱由校就想将自己思谋已久的计划抛出,话到嘴边,却又缩了回来。只是令魏忠贤一边服侍着,等通政司使姚思仁前来见驾。随后,又想起日讲官孙承宗还等在西厢值房,便令其回来,与其闲谈……
过了不久,姚思仁就急匆匆赶到。先给皇上行礼,然后奏道:“启禀陛下,通政司今日实不曾收到奏章,请陛下明见。”
朱由校听了,淡淡一笑:“朕已经和孙先生议定,每日辰正,准时开日讲。到时,你可将前一日收到奏章,分门别类,尽数送到弘德殿。如有紧急军情,收到之时,必先行送来。”
“臣遵旨。”姚思仁松了口气,大声应道。
“朕前些日子曾经下令,让大臣上奏章之时,按其所奏何事,用不同颜色的封面。此事可曾履行?”
“臣早已行文各衙门。”姚思仁连忙答道。“如今,京中各衙门已经尽数准行。京师之外,路途遥远,尚有衙门不曾收到公文,奏章有所混乱。臣便在收录奏章之时,再行告知,并在所上奏章上做了标记。”
稍微顿了下,姚思仁又奏道:“微臣与同僚商议,认为奏章规格都有定例,是不好随意更换封面。便定了制度,根据所奏内容,在封面上做了标记。请陛下一览便知。”
朱由校听了,忙取过几本奏章细看,只见封面上都加了寸方印记,印记上或军情,或述职……,林林总总,俱用了篆体文字,看上去美观大方,便点点头。
“传旨,姚爱卿与通政司官员实心用事,着令嘉奖一次。令邸报抄传。”
姚思仁听了,连忙跪倒叩头,“谢主隆恩”。
对通政司的前一段工作作了肯定之后,朱由校才言开正传。先通报了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上奏之事……
“据锦衣卫骆思恭奏闻,原辽东总兵官李如柏负罪自杀。”朱由校淡淡说道,“李如柏是事先接到消息,赶在钦差到达之前自杀的……”
姚思仁的脸一下子儿就白了,连忙跪倒奏道:“启禀陛下,臣职掌通政司,实不敢泄露机密之事。”
“姚爱卿只管宽心,”朱由校脸色如常,令姚思仁起身。“京师之中,弹劾李如柏者众多,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他能事先得到消息,也属正常。但是,”朱由校脸色转厉,厉声道:“朕却不得不担心,建虏细作如果在京打探消息,又会如何?”
姚思仁、孙承宗见皇上如此作色,心中大恐,连忙跪倒请罪,“臣等愚昧,实不曾想起此节,不曾为陛下分忧,请陛下赎罪。”
一旁的魏忠贤看两人先后跪倒,却慢了半拍。只好跪倒奏道:“陛下放心,奴婢一定派人细查,将那些细作尽数捉来。”
朱由校白了魏忠贤一眼,讽刺道:“查,你想怎么查?要不要朕把京城封了,让你查个够?”吓得魏忠贤连忙缩头,不敢再有所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