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斯彦见原本靠壁而坐的周治突然出手,顿觉不妙,随即看三名鸀植族交汇之下就被击毙,实力之强简直耸人听闻,哪里敢多加逗留,连滚带爬就逃到洞穴外,并将地窖的石闸放下。
李斯彦站在地窖之外惊魂未定,当他确定地窖大闸完全落下,才松了口气。
这个地窖是李氏家族前代遗留下来的,距今只怕不下千年的历史,远在天格之战前,他们李氏家族为了躲避他族洗劫,特地修建了这样一个庇护所,坚固到极点,仅仅闸门都是融合了至金厚达半米的岩石打磨而成,整个地窖看起来粗糙也是经过铸造术加工的,即便对方的魔魄力已经恢复也不可能闯出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安媛不可思议地望着周治,想不明白他枯坐了十多个星辰后怎能就能破开魔魄禁制。
周治朝着石闸连击数十掌,每一掌都震的顶部石渣纷纷泻下,石面甚至被打出一个凹形,但都无法将整个石闸摧毁,这多少有些让他吃惊,他清楚自己每一掌蕴含的力量,甚至比较以往使出的魔魄力都要可怕。
听安媛询问,他回过身来,笑道:“这不是魔魄力,是我创造的另一种力量,我还无法解开被禁锢的魔魄。”
“另一种力量,哪又是什么?”
“算是另一个魔魄吧,不过它仅限于力量,似乎演化不出什么技能,对了,我看看能不能用它解开你身上的禁制。”
周治伸手牵住安媛的手,内力输送进来,沿着经脉转了转,小心翼翼地抵达对方的魔魄封制的关卡,还没等这股内力接近,隐约感觉到有种排斥的力量。
安媛全身一震,脸上呈现痛苦之色,低声说道:“不行,有冲突。”
周治暗叹一声,果然和他的情况差不多,丹田形成的能量和魔魄形成的能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属性,交汇便产生排斥。他思索着打算将内力撤出去,心念一动,也不忙着退出,刻意地查看了安媛丹田所处的位置。
他惊异地发现,异族和人族体内的状态不尽相同,原本属于丹田位置完全不具备储存内力的功能,它们的经脉也和人族大有区别,没有特别主要的经络,渀似网状的经脉分布的非常均匀。
他脑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人族其实并不比任何族类差,只是他们并没有找到适合他们的力量之源吧,如果丹田所形成的这股力量真是所谓的第二魔魄,那么人族一旦拥有这种能力,他们的潜力将是极其可怕的。
“很可惜啊,你无法和我一样学习这样的技能。”
“我能不能学到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没事,那就好了,你知道么,你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我心里有多害怕,若不是我感觉到你不断开启灵窍,我怕都无法坚持下去了。”
周治望着晶石火炬下她那张写满疲倦的颜容,愧疚万分,说道:“我本来应该和你说清楚的,只是当时我自己也不清楚能不能成功,我怕说了你会更担心……我只要你明白,我愿意为你去冒任何危险。”
安媛按住了他的嘴巴,说道:“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牺牲。”
周治道:“其实最后的情形我都看在眼里了,当时我正好处在修炼的最后阶段,六识俱开,外邪内侵,外界的干扰被放大了百倍,稍有不慎我就会万劫不复,在我看到那个李斯彦逼迫你,我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了,后来你舀着刀子抵住了我,并说:如果迫不得以杀了我,你也不再活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是的,当时你的匕首贴近我的脖子,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的并不是冰冷的刀刃,而是你滚烫的心,你让我知道了你的心,我非常感激。”
“当时我表面很冷静,其实我早就心乱如麻。”
“我明白,正是你这句话,让我冲破了自己的心魔,我太执著生命,这成了我最大的心魔,你的话让我突然变得平静安详了。是啊,生命的意义并不在于活着的本身,而是在于清楚了解自己为什么而生,为什么而死,我活着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但这恰恰成了我无法为此而死的结症,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心愿中包括为你而生,为你而死。”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族,你说的话我都不懂,又似乎都明白。”安媛紧紧抱住了他。
周治轻抚她略显单薄的背脊,说道:“我虽然获得了新的力量,不过依靠这种力量想要和这些鸀植族对抗却是远远不够,刚才若不是先发制人,也没这么容易将他们杀死。现在被那个李斯彦逃脱了,相信他很快会搬来援兵,到时候只怕还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