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被这位绝世克星当着面审问,且条条都是铁证如山,小老儿早已放弃挣扎。他觉得自己今年肯定是命犯太岁,主要犯的就是面前这一位!
白鹭镇里那么多人,他偏偏遇上了这么一位,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碰上,若说他们俩不犯冲,谁敢信!
小老儿叹了口气,再也不敢有半句谎言:“少君慧眼。小老儿本就是金族安排在苍和山附近的属下,自然也知道琴长老的身份。只因八字不吉,命途多舛,小老儿在底层做了十几年都难有升迁,最近才调到了苍和山附近。”
对于他的升迁之难,长溪深表同情,却不免要说句公道话:八字在这其中,不需要负主要责任。
哪一日这小老头知道了什么叫祸从口出,恐怕会反过来庆幸自己是吉星高照,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被自己得罪过的人烹了炖汤喝!
见他终于坦诚相对,长溪便问道:“金族这次出山,所为何来?”
小老儿听得一愣,随即摆出一副苦瓜脸,万分恳切地道:“这,这小老儿当真不知呀!君,君上的决定,就算会告诉亲近之人,小老儿也断断不是那个人哪!”
长溪觉得他这话倒也合情合理,自己这一问,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她扬了扬眉毛,一笑而过,不再为难这个仕途坎坷的小老头了。
小老儿如蒙大赦,连连道谢,脚下生了风似的赶紧溜之大吉,生怕她想起什么来,再提点他两句。
长溪特意摆出少君的架子,恐吓了这个小老头半晌,原本是想打听点内幕,却落了个一问三不知。哎,看来探听八卦也是需要天分的。
隔着蜿蜒崎长、如同巨蟒一般的峡谷,长溪和木离遥望对面黑气弥漫的魔军驻地,脸色俱是愁云惨淡。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之中带着点空灵的声音:“白日里才战过,两边都需要休整,二位不必担心。”
金君徐步而出,像是专程为他们而来。
长溪端详了片刻,浅笑道:“有金君坐镇,我们自然不担心。”
闻言,金君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立刻恭让道:“少君自谦了,两位在苍和山直面魔尊,这份胸襟,在下自愧不如。”
长溪道:“哪里哪里,金君才是深藏不露。苍和山上,玄门百家尚且隔岸观火、各自为政。今日便已洗心革面,唯金君马首是瞻。这番纵横谋划,我们也是自愧不如的。”
金君避世已久,甫一露面,就把那群乌合之众收拾得服服帖帖,实在是真人不露相。虽说水君也能做到,不过水君不屑于多费口舌,保不齐会直接动用暴力手段。
金君坦然一笑,负手踱着步子,慢条斯理地道:“五大门派里,苍和山不堪一击,如今已成一盘散沙,溃不成军。天雷城素来深明大义,不必忧心。至于另外三家,剑玄宗宗主素爱古籍,惜之如命。风行谷谷主近日顽疾缠身,需要极品灵芝精心调养。万花庄就简单了,他家欠了些债......”
金君讲完这些,两手一摊,满不在意地说:“有他们带头,万事好都说。这点子手段不值一提,在下实在不敢告劳。”
指点江山之道,他竟毫无保留,悉数告知,甚至毫无愧色,一脸坦荡。长溪不禁生出几分敬意,对这位金君刮目相看,同时她也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木离弯起个假模假式的微笑,道:“传闻说金君不问世事,恐怕是世人误解颇深。金君未雨绸缪,有备而来,别的不说,这极品灵芝总非是唾手可得之物。”
他们两个说话都夹枪带棒的,毫无友善修好的诚意。
金君肚大能容船,一点也不生气,依旧笑意盈盈地道:“传闻总有不尽不实之处,所以才说不可尽信。金族一向广结善缘,与众位道友礼尚往来,木君可不要冤枉我。”
闻言,长溪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马上问道:“既是广结善缘,那我水族之礼呢?”
金君还从没见过这种掌心向上、朝人索礼之人,还索要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当场愣在那里,随后默默地掏出一物,无奈而叹道:“你呀......日前,琴忧托我寻这长明烛,如今看来是为你所寻了。长明烛,焚之可生灵火,经久不息,最适合火系修习了。你可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这下轮到长溪手足无措了。
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揭穿金君的伪善面具,没想到人家当真准备了礼物。
而且还是殚精竭虑,为丹心量身定制的。
长溪愣头愣脑地接过长明烛,不知如何是好。刚才她狠话放得有些过头,以至于现在连道谢之言都不知该怎么说。哎,拿人家的手短,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若要让她硬气一回,不贪图这支长明烛,继续同金君唇枪舌剑战到底,她也是万万舍不得的。
虽然琴姨常年在外,对这位兄长冷淡得很,她不必顾及琴姨的关系。不过既然人家已经主动示好了,她何不见好就收,撕破脸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