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战斗从白天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在外围进行抵抗的耶阿特人,在杀死了比他们人数还要多的哥特人之后,还是不得不吞下了失败的苦果,从城墙周围撤退到里面的居民区。
必然失败的命运并没有让这些耶阿特人放弃进行抵抗,他们回到了他们熟悉的街道和房屋之中,利用自身对于环境的熟悉给哥特人制造着麻烦,利用能够利用的一切,杀死这些毁掉了他们所有的敌人。
他们知道逃跑是已经没有办法逃跑的了,他们已经无法在哥特人的包围下从陆地上离开,而城市里面所有的船只也都被威格拉夫征用,用来把珍贵的火种送往了日德兰,所以海上逃离的路线也变成了不可能。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西格尔的军队不得不从城市里面退了出来,在无法看清事物的晚上,他们根本就打不过熟悉环境的耶阿特人,继续呆下去只会继续扩大伤亡损失而无法获得更多实质性的进展。
特别是半人马部队,他们高大的身躯在这个人类所建立的城市之中根本就无法迅速的移动,更不用说很多条道路他们都无法挤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那狭小的巷子里面嚣张的用飞斧和标枪进行过攻击。
所以在巷战之中,半人马的伤亡比白天进行冲锋的时候还要大,其中的很大的一部分还是因为奔跑到一半的时候,因为不熟悉露面状况,他们很容易就踏进了耶阿特人准备的陷阱之中,随后又因为无法停止的惯性,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倒在地。
那些简单的陷阱就是在道路上挖出一些拳头大小的小坑,对于普通的人来说只能减缓他们移动的速度,但是对于喷跑中的半人马而言,却是能够致命的陷阱,就算有侥幸没有当场死亡,也会很快被赶来的耶阿特人夺去性命。
对于哥特人来说,半人马伤亡增大还不是最坏的消息,当他们真正攻入了乌普兰城之后,他们才想起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建筑物都是用石头来制作。
也就是说每一栋耶阿特人的楼房,只需要把大门封闭,就是一个个独立的坚固的堡垒,当哥特人发起进攻的时候,耶阿特人只需要打开窗户,投掷标枪和飞斧就可以把他们杀死在冲锋的路上。
得益于贝奥武夫时期的富裕,每家每户耶阿特人都拥有充足的食物、弹药和用来治疗的草药,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饮用水,这是为了应付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寒冷的冬季所准备的,可以让他们安心的蜗居几个月而不会出现生存的危机。
对于乌普兰城区的攻击,在一开始的时候,哥特人还能够依靠人数的优势去攻克这些一栋栋用石头所建造的房屋,但是随着脚步的深入,他们的阵型不可避免的被分割开来。
毕竟怎么说乌普兰这座城市都是耶阿特人的首都,又经过了贝奥武夫时期的扩张,单单建筑物就难以计数,当哥特人的军队分散开来的时候,耶阿特人所需要面对的敌人其实也没有多少,甚至在一些时候,耶阿特人比哥特人还要多。
再加上西格尔的指挥失误,并没有把哥特人以小队为单位进行分队,这又使得来到陌生环境的哥特人极容易落单,在这样的巷战之中落单,无疑就是在告诉敌人自己是可以进行狩猎的猎物。
当西格尔在夜晚清点回到营地中的军队的时候,统计出来的伤亡差一点让他当场跳了起来,精锐的半人马部队阵亡了三成,剩下还有一半受了伤,短期之内无法进行战斗。
至于那些沉迷于西格尔许诺的哥特人,伤亡就更加的大了,原本以为可以同前面几个耶阿特人城市一样,只要攻破了城墙,就可以轻易的在城市里面狂欢。
但是没有等他们开始进行搜刮和掠夺,耶阿特人布置在城市各处陷阱就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原本用来狩猎大型猎物,用来防范怪物的陷阱,在对付人类的时候,同样能够带来致命的威胁。
当然如果西格尔知道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生活在罗斯草原的罗斯人和乌拉尔山的野蛮人,在一座叫做斯大林格勒的地方,利用现在耶阿特人对付哥特人的方法,给纵横欧罗巴的帝国敲响了丧钟,他就不会太过感觉奇怪了。
哥特军队中的德鲁伊们,在这个晚上忙坏了,整个晚上都在不间断的对受伤的士兵进行包扎和治疗,同时一边也要忍受士兵们的谩骂和诅咒,就好像不管度过了多少年,没有被治好的患者的家属,对于医者很难有好态度一样。
这是德鲁伊难以想象的事情,曾经何时他们还是巴鲁森格人的时候,作为高贵的施法者,什么时候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别说浪费睡眠时间去给普通的士兵进行治疗了,就连巴鲁森格人的贵族想要获得他们的帮助,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如果被别人这样的谩骂,他们有完全拥有自由处理这些谩骂者的权利,这是施法者的权利,也是作为森林的朋友,诸神的信徒特有的待遇,不管是谁都无法指责的权利。
但是这里是哥特,他们面对的是哥特人,而他们也不在是巴鲁森格高高在上的施法者,而是为了生存背弃了曾经的一切,匍匐在地面希望获得西格尔赏赐的奴仆。
萨满们一方面对于同为施法者的德鲁伊受到这样的待遇感到不爽,另一方面他们也不会阻止普通哥特人对于德鲁伊的排斥,因为当乌普兰城被攻破之后,他们两者之间脆弱的协议就自然而然的作废,之后剩下的也就是纯粹的竞争者的关系。
他们清楚的知道如果让这些德鲁伊在哥特人中站稳了脚跟,受到影响最大的人就会是他们这些萨满,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就不再是唯一获得特权的施法者群体里,现在享受到的所有的特权,都需要分出一部分给德鲁伊,这也是他们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