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吓到你了吧!”
凌孽冰冷的表情,突然破了开来,两个小眼睛被挤进了胖胖的肉,肥硕的手摸着光滑的脑袋。
“嗯,我正在想怎么逃走呢!”
江小白的诚实,使得凌孽嘴角抽了抽,将手中的漆黑圆棒扔了过去。
银鹫缩在一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一胖一瘦两个少年,坐在涛涛浊浪边的岩石上,看着从东而来的水流,从陌生变得不再那么陌生。
“落花城会不会很危险!”
江小白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些死鸡撤走后,会变的很危险!”
凌孽看着江小白嘿嘿笑道。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小白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一旁的凌孽。
“你不出现就是帮最大的忙!”
“嗯,谢谢你。”
江小白伸出手拍了拍凌孽的光头,诚恳的说完,起身走开,他要好好的修炼妙法莲步。
“我们不应该相忘于江湖吗,难道你还想杀我?”
江小白来着跟在身后的胖少年,有些疑惑。
“莫轻雪漂亮吗?”
那知凌孽突兀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像一副细雨过后彩虹下的画;像一秋日斜阳下安静的诗;像一颗黑夜下朦胧的萤火,很美!”
江小白想了片刻,嘴角含笑。
“真的吗?”
凌孽眼中精光流转,甚至,在白嫩的脸颊浮起两团红晕。
江小白脚下轻点,如化作了风,飞快的消失在树林中,没有丝毫的留意,相比于才相识的缘分,他更关心那座城里的人,或者说是城里的某个人。
“哇哈哈,小白你等等我,等等我呀!”
凌孽浑圆的身影拨开了浓密的杂草,兴奋的追了过去,直到离开两个人都不知道,东来西去的这条河叫什么!
……
砰砰!
江小白看着脚边的碎石,对手中的漆黑圆棒越的满意,不如铁石般重,又不似木柴般易折,可以伤人,但又并非杀人利器,留了一份余地,或者说是一条生路,为别人留,也是为自己留的!
江小白钻入了兽吼阵阵的丛林,握着五尺长,粗细合手的留影,他为漆黑圆棒起的名字。
“小白,你不回落花城吗?”
“小白,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小白,灵鹫消失了!”
“小白,那些人可能上路了!”
……
近一个月,凌孽一直跟在江小白身后,时刻提醒着他,外界可能生的事情。
对于江小白拿着漆黑圆棒与各种野兽缠斗,却又不伤它们的性命,凌孽嗤之以鼻,但他不得不惊讶,江小白化作残影的双脚,已经可以避开他的绝杀一击,心中不由生出了好奇,这个平凡的少年,会怎样面对日后的风波。
“我有些想不明白,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你无聊的跟着我近一个月!”
江小白收起留影,看着树上的凌孽很是不解。
“嗯?我也不明白,也许就是无聊!”
凌孽时刻流露着精明的小眼睛,罕见出现了一抹黯然。
“如果我出现在落花城会很麻烦吗?”
江小白想要再次确认一下,对于身处的这个地方,他太陌生了。
“生死而已,哪里那么麻烦!”
凌孽幽怨的看了眼已经走向落花城方向的江小白,很显然,江小白本就不在意他的回答,心中依然有了答案。
一个月来,江小白看似杂乱的攻击,却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精准,也许,连凌孽本人都不曾现,他越的欣赏这个与各种猛兽缠斗的身影了,尽管有时候出手犹豫,躲闪狼狈。
……
此时的落花城仿佛成了一座死城,没有半点声响,而城外人马汇聚,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注视着残破塔楼上的那道身影。
打着一把白伞,身穿黑色的玄衣,静静的站着,不曾看城外半分,曾几何时,这座城充满了花香,遍地桃花,如世外桃源,与世无争,而现在,残垣断壁,浓烟弥漫,柔和的光再也无法照亮每一个角落,有了阴霾。
一座城,一个人,一把伞,一棵树,没有雨,也听不到风声,嗖,一道剑光突兀的闪过,内城那颗桃树成了碎屑,自此,这座城再也没有可以使她留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