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的这些兄弟们怎么样了？伤着的部分还能不能救？断的部位还能接上不？”
见老大夫终于为最后一人把好了脉，李大顺一连串问了三问道。
“你一下问这么多就不怕噎着么？”
老大夫慢慢由蹲身状态站了起，白了他一眼。
紧接而，老大夫又是轻嘘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些狼狈不已的混混，长哼道：
“伤的这么重，竟还未有大碍，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呵。”
“未有大碍！？”
李大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如果不算这断胳膊断指断臂断腿的话，那便是未有大碍。”
老大夫平静地抚了抚须，目光在眼前混混身上平平扫视。
老大夫的话把李大顺激的跳了近三尺来高，李大顺连忙扯住老大夫的领子往自己身前拉，喝道：
“大爷，你可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呢？我的兄弟都伤成这样了，你跑这么远跟我过来就跟我说句未有大碍，还说不冲着我的钱来的，你是当我李大顺傻了么？”
“啧啧，急甚？急甚？有你这么不尊重长辈的吗？先把手放开。”
对于李大顺的过激行为，老大夫却没有半分惧意，反倒说教道。
“呼！老大爷，我敬你是条好汉，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李大顺松开了手，撅着嘴道。
“我这把老骨头，都险些被你这个无礼的年轻人弄散架了。”
老大夫捶了捶骨头，感慨了一句，又接着道：
“我把过脉了，你的这些兄弟们啊！虽然看似伤的重了些，不过却没有失血过多，气息也算平和，除去这身上的残缺不论，活下来还是可以的，只要大爷我再调几副药，你给他们喝了，不用多少时日就能下地走动了。”
说到‘下地走动’这四字，就连老大夫也是摇了摇头，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连床都没有，从受伤开始就已经下地了，有何下地走动一说？可笑。
“这，他们的身体真有大爷你说的这么好？为什么会这样？”
李大顺不解道。
“谁知道呢！没准是你小子平日拜多了菩萨，菩萨出来保佑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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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这么说着，有意无意看了一旁的青渊一眼。
“菩萨？没有啊！平日我没有拜过菩萨啊！我哪有钱买香火。”
李大顺陷入了老大夫的荒谬逻辑中。
“既然大夫说没事，那你便可以放心了。”
青渊含笑道。
“额...也对...等等！大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兄弟的腿怎么办？能不能接上去？”
李大顺想起了什么，问道。
“没法儿。”
老大夫摇了摇头。
“啊？我听说你们大夫不是会接腿的么？不会接腿，接手也可以啊！”
“你小子当你大爷我是谁呢？！”
老大夫本想伸手敲李大顺的脑袋，奈何自己太矮，便直将拳头敲在了李大顺的胸膛上...
“会接断肢的大夫都是世间医术高明之人，你大爷我也不过是个只能治治小病的小医生，怎么给你接？就算你大爷我真的学会了，把你的这些兄弟的断肢接上会不会累死不论，你以为这该付的银子你给的起么？”
“可他们都是因为我才受伤的...难道我要让他们一辈子都是这样？”
李大顺咽了咽口水。
“小伙子，出来混，早有一天是要还的，留下这伤也好，至少给以后的自己留一个教训。”
老大夫说着，还将左手抬给李大顺看，老大夫的左手，并没有小指。
“.......”
李大顺沉默了。
“老大，我们跟你不后悔，还请你不要诅丧。”
“是啊！从决定跟你那一天起，我早就把命交给你了。”
“说得对，我们的命都是你的，断只手算甚？”
噗咚！
李大顺朝他们跪了下去，眼睛湿润了，单抬起一只手，激动道：
“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今日你们的仇，来日我必定帮你们报！我李大顺向天发誓，我若不把‘水月帮’这一帮灭了，我誓不...”
嗒！
李大顺说着，他那只抬起的手掌却是被老大夫抓住了，因为他跪下来变矮了，老大夫毫不客气地对着李大顺脑袋就是来了一下，咚的一声敲击可是清脆。
“我说你小子还不明白你大爷我的意思么？”
老大夫笑骂了句。
“大爷，你这是...”
“小子，依你大爷我这么多年经验来看，凭你的本事，你根本玩不起。现在你的兄弟只是断了肢，你再敢乱来，恐怕他们真要因为你没了命咯。”
老大夫慢慢松开了握着他手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