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枝在亓妈妈的呼唤声中醒来时,天色已大亮。
秦机不见了,躺椅上干干净净,被褥一床在她脚边,一床想来已经被收进柜子里了。她趁亓妈妈不注意,扫一眼床底,连巾子和药箱也都不在了。
秦机什么时候走的?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将东西都收拾妥当?
她揉了揉额头,敏感发觉一丝不对劲。
秦机在身侧,就算安分,她也会担心伤势如何,而整夜不得安眠。
可她却睡着了,睡得死死的,什么都没有觉察到。
亓妈妈没有注意到小姐脸色的凝重,笑着说了几句话,又出门去打热水。珠儿拿着衣服进来,低声对她说道:“公子已经在护卫的护送下回到府中,请小姐放心。”
“没事就好……”俞明枝喃喃。
珠儿盯着她,“小姐,您有事?”
俞明枝摇头,“昨夜睡得太死,觉得古怪。”
珠儿道:“昨夜要小姐照顾公子,是珠儿服侍不周。”
俞明枝没有责怪的意思,包扎伤口不过举手之劳,以前在家时,父亲或是堂兄弟操练兵马、比武,难免受伤,都是她在旁帮着收拾,对她来说难的唯一是面对的是秦机。
“碰巧你不用值夜,而且我和他都不想惊动旁人。虽说现在在杨家,但是我们两个深夜相会,传出去终究不好。”
这时,亓妈妈端着水盆进来,两个人不再说这些,珠儿服侍俞明枝换衣服,聊起了今日去哪里走走。
亓妈妈道:“不如去买些布来,绣一对鸳鸯枕头吧?姑爷待小姐好,小姐有点回应,夫妻啊才能和和美美的长久下去。”
珠儿玩笑道:“姑爷好生厉害,都已经俘获我们亓妈妈的心了。”
亓妈妈笑着瞪她一眼,“我是指望着小姐和姑爷好呢。”
俞明枝勉强扯了扯嘴角,低下头去,“可惜近来不大想再碰针线。”
亓妈妈一个激灵,她真是嘴贱,小姐流落在外的时候不正是靠针线讨生活?现在回来了,必然不会再像碰那么有不好经历的东西。
“我……”
俞明枝放下一支钗子,打断她的话:“妈妈不必在意那些,我们想些别的礼物吧。”
亓妈妈讪笑道:“好。”
等亓妈妈出去忙别的,珠儿笑着问道:“小姐真要为公子准备礼物?”
俞明枝道:“昨晚算是回礼了。”秦机对她的好都会记在心里,然后一样一样的偿还他,绝不亏欠。
珠儿一愣,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