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兰也觉元俏有意回避,便不再言语。』这件事情,好歹算是了却了。
吃了点东西,元俏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思量一下也没必要在医院里待着,关键也省的李秀兰晚上在这里守着她。
元俏把她的意思给李秀兰提了一下,没想到一向都节俭至上的人,这会怎么也不同意她出院。
“你这孩子,哪有什么比身体重要的,你知不知道你这突然一病,没把我和你爸吓个半死!”
“妈,就是一个小感冒,可能也是我最近工作太累了,医生不也说没什么大事情嘛。”
“不行,这件事情听我的。”
李秀兰坚决不同意,元俏也只好作罢。
晚上两个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总归是睡得不舒坦的,元俏前半夜基本都是醒着的,侧着身子,尽量的担在床沿,想让李秀兰睡得舒服些,到后来全身酸疼的厉害,加上身体本来就虚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李秀兰听着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眼睛睁开,注视着漆黑的病房,心绪无限的荡漾开来,很多细小的枝节也串联起来,成了能压垮人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也许就是黑夜的神奇力量,也是睡眠存在的价值。
第二天一早,元锋就来了,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里面带了几件元俏以前穿的衣服,应该是大学那个时候买的小碎花吊带裙,牛仔短裤,还加了一个白色的镂空针织开衫。
元俏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李秀兰却是不干了,各种的唠叨,嫌弃这个少拿了这个没带的,元俏默默地拿着东西去了医院的洗手间换上。
出来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穿着那般休闲少女的衣服,多少有些不自在,没有那样的心态了。
也是,她好久这么那样的心态了,恨不得一朝长大,智慧傍身,能把困顿的生活搭理的妥帖精致。
回到病房,元锋去交住院费,顺便问医生拿一些药,李秀兰在边上折被子,对着元俏交代元锋的去想。
元俏情绪无恙,她心里明镜一样,元锋那天所做的事情,李秀兰估计比她还要难以消化。
元俏想插手,帮她快一些,李秀兰几次都阻拦了,元俏站在边上看着。
“妈,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手机啊?”
元俏来医院的时候,是不可能带的,这么问的意思,想知道元锋带来了没有,李秀兰叠着元俏换下来的衣服,眼也不抬,就说“在家呢,昨天出门着急谁顾得上。”
元俏闷闷地点头。
车上,几个人一路没话,元俏是身体还没有好利索,虽然医生说是感冒,病来如山倒,去时倒不容易了,坐在车上没多久,就又昏睡了过去。
因此,她也没有觉,旁边坐着的李秀兰一脸的心事重重。
“你就少操心吧,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做就成了。”
元锋这样的口气,还是对那天的事情没有一个正确的看待,固执地认为是元俏忤逆了自己。
李秀兰听他这番言语,跃跃欲试的那些心事,瞬间没了吐露的冲动。
“这些事情都暂且搁一下,等元俏身体好些了再说。”
生病也不能吃什么有味道的,元俏本来就没什么食欲,一碗粥也是在李秀兰的再三催促下,才撑着喝下去的。
元俏惦记着手机,不知道贺莫年会不会联系她。
李秀兰还在洗澡的时候,她就去房间找手机,床头柜上放着,元俏打开翻了一遍,什么信息的都没有。
只有宋丫时不时的些美食,晒着购物的战利品,元俏捡着恢复了几句俏皮话,些许失落的放下手机。
李秀兰跟着就进来了,腰上的围裙都没来得及摘下来,一手端着水,一手拿药,急步走了进来。
“感冒就少看点手机,来赶紧把药吃了。”
“妈,我自己来就可以。”
“瞎客气什么,赶紧吃药,我试了水温刚刚好。”
李秀兰很少能有这些细腻的心思,元俏为她这一句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都是到处蹿腾的感动。
垂着头,遮掩情绪,拿了水,就着药吃了个干脆。
“要是累,就再睡一会儿,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
“随便做点就行,妈,我就是急性感冒,你别吓自己。”
“知道了!”
李秀兰满脸的宠溺,带着笑,拿了水杯转身离开了。
元俏没事可做,人也有些精神不佳,便听话地继续躺着了,没多久的工夫,药效挥,人就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元俏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睡得时间久了,浑身没力气,头也闷闷的。
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
“喂?”
“现在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贺莫年的声音,电话都挂断了,元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男人的口气有多不爽,还有他话里传递的意思。
瞬间清醒过来,也顾不上收拾,元俏穿了拖鞋,一阵风似地蹿到客厅外挂的阳台,透过玻璃还有茂盛的绿萝,豁然在夕阳瑰丽的背景里,那个男人站在黑色的奥迪车前,嘴里一根烟,存在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