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郑重的介绍一下,贺莫年,今年三十二岁,在秦州市质监局工作,目前是一个小组长,家里是蜀地那边的,父母健在。”
元锋点了一支烟,红色软包的中华。脸色凝重,目光里都是愁绪。
听完贺莫年年的话,他也没搭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莫年也耐得住性子,陪着元锋坐着,只是视线一直落在刚进门放在茶几上的两包重要上面。
元锋注意到药包上的印刷字体,写地是镇医院。
眼神有一瞬间的直愣,以后便松动下来。
“你和俏俏一起多长时间了?”
“今年年初。”
元锋的脸色一紧,想到什么又没问。
“你年纪也不算小了,这是要安定下来的打算,有时间见一下你的父母,你们的事情以后再说。”
“应该的。”
元锋在刚才小区门口见到贺莫年从车上下来,英俊不凡,心下便有了计较,等贺莫年开口一说话,那辨识度极好的低音,更加确定了这人就是昨天晚上电话里的人。
贺莫年这个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只是方才的几句话下来,这人不急不躁,处处做得滴水不漏,确实也非一般的年轻人能做到的。元锋一时间摇摆不定,给了最保险的回答。
“伯父,元俏的情况还有点麻烦,我的意思是在家呆两天,等她身体好一点,就回秦州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这样我比较放心。”
元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李秀兰在厨房边上,踌躇不前,等着元锋的脸色行事,见事情差不多了,挂着笑容,出来照顾贺莫年吃饭。
四菜一汤,胜在口号不错。
贺莫年惦记着元俏,没吃几口,就询问李秀兰要了熬好的粥,亲自端到元俏的卧室去了。
李秀兰一向在家里说了算,此刻不怎么宽敞的家里,多出一个手长脚长的男人来,尤其是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找不出一点的破绽,她也不由自主的随着那人的意思打转。
在厨房洗漱碗筷的时候,李秀兰突然想起上次元俏带回来的男人,清贵俊秀,举手投足也是带着一股子的公子哥气质,只是同贺莫年一比,少了些许的沉稳,让人不觉得是个依靠。
贺莫年进来元俏的卧室,眼前漆黑,只靠着客厅打进来的字束光,勉强能看清东西,不至于撞在哪里。
摸索一阵开了灯,几平米的地方,一览无遗,卧室里,元俏实木色的单人床占据了很大的地方,一个小书桌,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再就是一个小的梳妆台,一个衣柜,也就没了下脚的地方。
不会,这些东西都是陪伴了床上躺着的小女人十几年的东西,自然看着顺眼了许多。
这一间小卧室,也和她在秦州的小公寓一样,温馨舒适。
贺莫年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把粥放在桌子上,探手试了试元俏的体温,额头的温度比之前退去不少,只是比起他的温度还是有些高。
贺莫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想着元俏平时对于吃饭的时间掐得特别精确,一到晚上很少再进食,便轻声唤她。
“元俏,醒醒,吃了再睡。”
贺莫年的口吻,估计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想法的温柔,生怕打搅了元俏的好梦。
一些事情,他在白字黑字上知道的,是朦胧的,笼统的,今天正式的现在元家,面对元俏的父母,对于前面这个娇小却也坚韧的女人,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更疼惜,这心疼,浸到了骨子里,揉碎在了血液里。
元俏烧退了,来势汹汹的那阵难受也去了不少,听见贺莫年的声音,悠悠醒来,睡眼惺忪的看着贺莫年。
好看的杏眼,中间饱满圆润,在往延伸是舒展的弧度,丝月牙的尾巴,带着几分的慵懒,小性感。
此刻,黑莹莹的眼珠,带着几分的迷茫,看着贺莫年,让边上坐着的男人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你回来了?几点了?”
贺莫年一听,唇线上翘,忍不住笑意,眼里含着星星一般,好看。
“八点了。”
元俏右手揉着太阳穴,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睡不好醒来准是如此。
一听时间,元俏清醒过来,四下看了一圈,脑子里的画面一点点的回笼,慢慢地下了头。
贺莫年看着她的变化,方才柔和的眼睛,又是冷漠深幽一片。
“醒了,就喝点粥吧。”
贺莫年拿了粥,端在手里,瓷白的碗,拿在他手里,显得越的小了。
元俏心里的别扭还没过去,见他低头,用勺子不挺的翻腾粥,最后舀了一勺子尝了一下,眼色几变。
“温度刚好。”
“要不要我喂你?”
这句是真真切切的反问,元俏要是没记错,这应该是贺莫年在她面前,正儿八经的询问她的意见。
可见,底气不足,也知道做得过分了。
“我自己来吧。”
元俏说着,接过来碗,自己门头一口一口的吃,嘴里还是没多大的味道,只是胃里空得难受,嘴巴里都是酸苦的。
男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嘴边,元俏觉得不自在。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她从来没有想过,贺莫年能这般光明正大的坐在她的卧室里,在她的家里,那样的画面她想象不来。
向来也是贺莫年今天把她气狠了,或许是这次生病的缘故,她没有力气去考虑元锋和李秀兰此时此刻是怎样的感受,也不想同贺莫年较劲。
贺莫年见元俏淡定自若的模样,完全的就是忽视了他这个人,脑海里,突然闪过的就是之前元俏在他那晚回来的很晚,有一个女人莫名其妙搭讪的夜晚,回来以后,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