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俏自顾自说得认“真的,贺莫年。”
不自觉的元俏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贺莫年全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得干干净净。
女子低着头,被水打湿的头贴在脸颊上。贺莫年只能看见她的顶,蜷缩在水里的小女人缩成一团,格外的脆弱。
贺莫年俯下身子,把元俏扣在怀里。
元俏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出口,她的无助有了最坚实的依靠。
“贺莫年,我好难受啊。”
元俏一遍遍的重复,她好难受,贺莫年扣着她的力道,能把元俏嵌进他的胸膛里。
面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贺莫年头一次生出来苦涩难言。
从与元俏相处,他最期待的就是元俏所有的情绪都能没有任何遮掩的展示给他,现如今,这个小女人把最脆弱的一面留给了他,贺莫年却是感觉不到半点的满足。
心口一下接一下的刺痛。
元俏闷在贺莫年的怀里不说话,男人伸手试探了一下浴缸里的水温,开了热水。
提起元俏的身子,搂在怀里,大步迈进了浴缸,空间狭隘也变得亲密起来,元俏一个劲儿的往贺莫年的怀里钻,男人宽厚的背脊靠在浴缸边缘,紧紧地扣着元俏。
黑色西装裤子湿了个透彻,白色的衬衣贴在身上,贺莫年积纹路清晰的肌肉线条暴露在空气里,肌肉结实流畅。
湿衣服贴在身上,是不怎么感受的,元俏脸贴在他的胸口,好一阵子也没有言语,贺莫年低头,想叫人挪开一些,好让他把衬衫拖了,这样元俏也舒服一些。
低头一看,女子早就睡了过去,她哭得有些狠了,贺莫年从没见识过女人这么个哭,几次都想劝解她别哭了,万一脱水。
又不认开口,那种最亲的人沉浸在痛苦悲伤里,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最能把人折磨透彻,贺莫年体会的不能再真切,她疼一分,他痛十分。
小心的抱着元俏从浴缸里出来,贺莫年随手扯了浴室架子上的浴袍,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出去。
把元俏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空调温度调好,贺莫年也没去换衣服,而是出去在客厅的沙上拿了西装外套,手机上一串奇怪的数字拨了出去。
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那边接起来。
“傅T,医生安排的怎么样了?”
“没问题,随时都可以。”
贺莫年讲电话,边往卧室的浴室的方向去了,脱了湿衣服,好看的身材尽显无疑,是能让所有的女人脸红心跳的那种标准身材还好阳刚硬气几分。
“我改主意了,吩咐吴医生三十分钟以后过来盛世一趟。”
“好。”
吴医生是贺莫年的专用医生,就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傅T都不曾越界过,这次为了元俏竟然……
吴医生果然在三十分钟后,准时出现在贺莫年的门口。
四五十岁左右的年龄,一身的束脚软料裤子,上身是一件对襟唐装,精神。
面目一脸的威严正派。
贺莫年开门,见吴医生身后多出来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眉头轻蹙。
“先生,这位是我的徒弟。”
“我怎么不知道6丝月会医术。”
身后的女子正式好久不见的6丝月,她被贺莫年这毫不留情的话,噎得想杀人。
尽量地微笑“贺先生,我要是没记错元俏是一个女人。”
说着还把视线停留在吴医生的身上。
贺莫年离开把门敞开让人进去,只是吴医生的嘴角轻微的抽搐。
6丝月心情大好,早知道因为上次方世安的事情,她差点当着元俏的面把贺莫年这个大腹黑的真面目给揭露了,被那没人性的正正关了几个月,不见天日啊。
不等6丝月尽情地欢脱,吴医生询问了贺莫年直奔卧室,6丝月嘴角刚挂上的笑容,就绷成了一条直线。
一头黑线的随着吴医生,闪进了卧室。
望闻问切是中医的门道,这把脉就需要6丝月上手了,从头到尾,吴医生都站在距离元俏五步远的位置,眼神片刻不曾在元俏的脸上有过停留。
这点滴,完全复制的就是古代宫廷对待后宫妃子的礼制。
6丝月坐在床边,手指贴上元俏的脉搏片刻,便收回了手。
回头看一眼吴医生,等待人下一步的指示。
“看脸色,观瞳目,察舌苔。”
6丝月一一照做,之后起身,随着吴医生出了卧室。
客厅里,贺莫年煮着茶,坐在边上等着吴医生出来。
“坐吧。”
“谢先生。”
吴医生,外人一般都这样称呼他,很少有人能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是国内少有的能将中医精髓运用的炉火纯青之人。
贺莫年对此人也是十分的赏识。
将温好的茶递给吴医生,后者恭敬地双手接过,并没有饮下。
6丝月在边上看见这一幕,心头一颤。
只见吴医生垂着头,清凉温软的嗓音传来“夫人先前有过一段时间,情绪极度压制,伤及了身子,加之后来并未重视,如今……”
“但说无妨。”
“丝月,你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