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莫年盯着早已经昏睡过去的人,锋利的眉峰柔和下来,眼里的亲昵划不来。
元俏醒来,阳光洒在卧室的地板上,暖洋洋的,烘得人更是慵懒了,骨头缝里都是松软的。她还没有彻底清醒,耷着眼皮,瞳孔还是涣散的。
摸了一下身边的位置,床铺微凉。元俏的眼皮下阖,把那一抹失落藏得干净。抱着被子在穿上滚了一圈,她望着窗外呆呆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贺莫年一身灰色抽银丝的居家服,靠在卧室门口不知道多久了,将元俏方才一系列的举动看了个真切。
嘴角的弧度,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
元俏听见背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惊得转头,身子没有动,就撑着脖子往后看。
贺莫年对她这神奇的姿势,叹服不已,眼里的笑意浓烈,俯下身子,贴着元俏的额头,蹭了几下。
一手扣着元俏的肩膀,把人放正,躺在床上,他贴着女子的耳朵,轻声问“有没有不舒服?”
元俏下意识地摇头,等明白过来贺莫年的意思,脸倏得红了,煮透的虾米一样,鼻尖也泛一点的粉。
贺莫年见她这副模样,能稀罕到贺莫年的心坎里,身子下沉,两个人贴在一起。
元俏左躲右闪,就是不敢去看贺莫年的眼睛“你怎么没去上班?”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做不出那样的事。”
贺莫年说得极为自然,元俏伸手赶紧堵住他的嘴,瞪着大眼睛,一脸的气氛。
贺莫年只看到了娇。
也不逗她了,贺莫年抱着人,连带着被子一起,进了浴室,亲子给元俏洗漱,还不让她插手,等到了护肤的时候,看着瓶瓶罐罐的,贺莫年盯着镜子,元俏忍着笑再一次央求“我自己来吧。”
贺莫年全当没有听见,滴了几滴化妆求,在手掌揉搓了几下,颇为笨拙地在元俏的脸颊上抹,其他地方全然不顾。
“你这是不给我做最佳老公的机会。”
“……”
这个早晨有太多出乎元俏意外的事情,餐桌上的小米粥,白生剔透的水晶包,配了两个爽口的青菜,难得的没有一点的肉沫,元俏回头,询问的看着在身后的人,眼里簇一点明晃晃的笑。
“无事献殷勤,贺先生!”
元俏心情极好,十分的有兴致。
贺莫年从身后扣着她的腰身,将人安排在座位上,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得是被压迫了多长时间,一顿饭吓成这样。”
元俏目光追随着贺莫年,这人随性的一举一动,就是气人的赏心悦目,尤其是嘴角勾起来的那一点弧度,元俏摸摸鼻子,盯着面前的碗,小声地嘀咕“自然是不能和有些人比。”
两个人安静地早餐,偶尔陶瓷的汤勺和碗言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个清晨无比的美好,竟让元俏生出来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贺莫年这个人,向来是做不来躲躲闪闪的事情的,目光直接地落在元俏的脸上,女子低着头,侧脸光洁柔和,心情应该不错。
“元俏,方世安交给我来处理,职场不适合你。”
元俏刚咬了一口包子,皮薄细滑,入口糯糯的,还是她最爱的香菇包菜馅儿的,嘴巴里突然变了味道,努力吞咽了几次,那口包子像是跟她作对是的,卡在喉咙,难受的厉害。
慌忙低头,元俏大口喝了几口粥,勉强冲下去。
“你的意思我以后都不能出去上班。”
“嗯。”
贺莫年从鼻子里发出这一个简单的音调,将手边的碗碟往前推,放好,他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目光沉稳,笃定。
“元俏,别的男人惦记你我不允许。”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元俏初见他的感觉,永远都是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居高临下,只为达成自己的目的,别人的死活,不过尔尔。
心口一记闷锤子,敲得实打实,疼。
元俏费了一番功夫,压下胸口的火气,她直达刘林的事情,不会经过昨晚的事情就简单的翻篇,贺莫年有多计较,霸道,体会最深切的莫过于她了。
她有想过贺莫年会恼羞成怒,会不要命地折腾她,很有可能刘林...万万没有想到,他存了这个心。
胸口起伏不定,看着餐桌上的饭菜,元俏觉得讽刺,狠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为她亲自下厨,元俏清楚,是为了补偿昨天晚上,他到后来没有顾及,她娇弱地儿有撕裂的迹象。
偏偏在这饭桌上,和她说这件事情,元俏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是吃准了她会心软,会妥协?
“所以,这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