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荒凉,一片悲伤,尸山血海,山河碎裂,时光荏苒,万物变迁。
这无尽的铁血战场,最终变成了武道没落的东荒,那个最血腥的战场,人类众多强者陨落之地,成为了如今的血色古道。
岁月无情的变迁,将那残酷的过往无情的掩埋,就连经历了血与火洗礼的世间万族,都早已将这一切遗忘。
凌子风如同一个外人,看着这一切的一切如白驹过隙,突然,凌子风在低头时现,自己披在肩上的头竟然出现了白色的鬓角。
“该死的金蝉子,这幻阵看起来无比简易,居然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凌子风脸色一变,他曾经听说过幻阵的恐怖,如果人在幻阵之中衰老死去,那你就真的死了,世间万千阵法,幻阵可为阵中之祖。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凌子风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恢复冷静,仔细的翻着脑海中的记忆,将所有与阵法有关的记忆都捣腾了出来,可始终没有一个与幻阵有关,这让他一世间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幻阵外。
烛光闪烁摇曳,那飞旋转的巨柱上突然浮现出神秘的纹路,纹路中渐渐地有殷红的气晕在流淌,仿佛腥红的血液一般。
忽然,那些血液一般的气晕仿佛活了过来,爆射出诡异的光芒,射入了凌子风等人的后脑中,光芒流淌不散,仿佛无穷无尽。
然后众人的头开始出现一缕缕雪白,仿佛这一瞬间他们都在飞的老去,而他们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长弓静的嘴角上都浮现出一抹温暖的微笑,也许正在经历什么开心的事情。
“幻阵,阵中之祖……”身在阵中的凌子风低声默念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点灵光,可是想抓又抓不住。
“快点!快点啊!究竟是什么!”
凌子风急得快抓狂,手上已经浮现出了苍老的皱纹,在拖下去,他都不用破阵了,这个洞府恐怕就真的,是他与大家最后的坟墓了。
对了!
凌子风脑海想起之前看到的场景,那恐怖无比的天心碑。
“对,没错,天心碑,世间一切,用心才能辨别真伪,洞穿虚妄,展现真实。”凌子风轻轻的笑了笑,缓缓的坐了下来,闭上眼凝神运功,用心神去感应身边的一切,身前的幻境渐渐地消散,最终归于虚无,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又回到了原来所在的洞府之中。
只见身边所有的石柱,呈通体血色,在飞的旋转,布成了一座血色的囚牢,将他们困在了阵中。
你醒了?
金蝉子淡淡的看着凌子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鬼姬,长弓静,还有白无心,三人脸色都一片惨白,显然在幻境中吃了不小的亏,而鬼姬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脸色漠然的青年。
“他是谁?”
凌子风调整了一下心神,瞟了一眼鬼姬背后的青年人,那个一直未曾现身,现在却突然出现在阵中的家伙。
鬼姬挠了挠额前的秀,轻轻一笑:“怎么,凌公子对轻侯很感兴趣么?他可是不老山最年轻的天骄,出自不老山厉氏一脉。”
哼!
凌子风一声冷哼,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而是盯着金蝉子,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出来。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金蝉子被凌子风那探究的眼神,搞得浑身不自在,慎重的退了一步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一些。
“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吧,那遥远的记忆中,天地间生的那场惨剧,祖碑封天,圣剑化噬魂,金蝉子到现在你还想隐瞒什么?”
凌子风面色阴沉,如果没有经历这一场幻境,看过那一世天地沉浮,无数强者陨落,他绝对想不到,埋藏了那一世秘辛往事的神秘大手,就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和尚。
在众多强者陨落后,只有金蝉子得以轮回重生,一手导演了今天的这一幕把戏。
不,
确切的说,还有那个山河殿中倚门而望的孩子,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孩子,就是后来踏足九州,封号圣贤的绝世强者:厚土。两人合谋完成了这一副埋藏尘世,重写新篇的好戏,可笑天下众生却都蒙在鼓里,一直毫不知情的混战不休。
“嗯!”
“你们都看见了,不错,我确实在隐瞒,我封印了自己的记忆,随着时间不断地解开,因为这段心酸的历史,没有人想再次想起,可又不能不想起。”
“其实这只是个公开的秘密,当你们踏足那个层次,就会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世间万族,得以传承下去,没有生与死的仇怨,就会贪图享乐,到时候万族必灭。”
“当年哪一战,诸多强者全数陨落,活下来的人,最高也只有天极境,你们可以想象,如果幻境中的那一战再次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世间万族,需要一个更加残酷的岁月,他们不能懈怠,因为懈怠就会全灭,无论现实有多残酷,至少会有无数的强者诞生,那才是最后的希望。”
“所以,我与厚土演了这出偷天换日的把戏,让天下苍生尽皆混战不休,直到九州争雄,诸强并立。”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听着金蝉子吐出了这远古埋藏的历史真相,无论他们如何不可置信,都不得不相信,他们曾经所经历所看到的,都不过是历史真相掩盖的假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