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间恍惚即过,姚肆没等到裘霁先带兵出,自己倒先上了阳山书院。』』
阳山虽没有香山的秀气华美,也没有松山的险峻苍劲,却另有一番别样的风味,像是自成一派两袖清风的学者。
除了一条官道,漫山尽是或竹或柏,即便是凛冽寒日,也没有荒凉清冷之色,倒是一片翠绿,令人心旷神怡。加之今日艳阳天气,丝毫没让人觉得眼下正是寒冬。
虽是官道路途平坦,不过到底是上坡路,阳山书院历来又有规定,任何人不得乘马车,需得徒步上山,说是入学之前的体能修养,所以基本到半山腰,生徒们都忍不住褪去衣衫。
姚肆自然是与楮孟和辛习染一路,前者自小劳作,爬山不在话下,另两人也都是有功夫底子的,这点劳累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苦了伏见,一个人驮着两大包东西,累的是气喘吁吁汗流不止。
“少爷,咱歇会儿再走吧,小的实在是走不动了。”伏见累的趴在地上,也不管弄的浑身灰扑扑,放下行李就开始脱衣服。
姚肆一看,果然后背湿了一大片,不禁同情,更庆幸自己没有带那么多东西,她和楮孟的行李加起来也没辛习染一个人多,二人自个儿拿自个儿的,倒也轻松。
辛习染见状,立马不满的吆喝道:“大冬天的你脱什么衣服,给我穿好了。”
伏见不明所以,将褪去一半的衣服重新穿上,可怜兮兮的道:“少爷,小的实在热的不行,这样下去小的一准生病,这病了可谁来照顾少爷您啊。”
辛习染可不管那么多,只是态度强硬不让伏见脱衣服。
姚肆无奈的笑道:“辛少爷就算不让伏见脱,这路上这么多人,你也能阻止不成。”
伏见立马明白,有些尴尬,他倒是给忘了,队伍里可还有位姑娘呐,只是姚肆一直同他们一起,也没刻意避讳什么,他自然就疏忽了。
“姑娘对不住了,是小的冒犯了姑娘。”伏见立马给姚肆告罪,他家主子可是最看重姚姑娘,宁可得罪少爷,也不能得罪了姚姑娘。
姚肆摇摇头:“你热脱便是了,往年到了夏季,田坝里全是光膀子小伙,姑娘家不一样得去地里干活。”
伏见呵呵两声,看了看辛习染的脸色,见后者松动,立马又将外衫脱了。
“诶诶,快看快看,那就是姚肆,今年唯一一个女生徒,想不到长得还挺水灵。”
“你不想活了罢,看看她旁边站的是谁,那可是太尉家的少爷,早就听闻这两人关系匪浅,没想到是真的。”
“这可就奇怪了,姚肆是裘家推荐之人,又怎会与辛家关系不清不楚?”
“你管那么多,赶紧走吧,辛家的小霸王可不是咱们能得罪得起的。”
姚肆瞄了那两人一眼,神情轻松淡然:“辛少爷,马上到正午了,这还有大半的路程,还是快些动身的好。”
辛习染隔得远没听见那两人碎言碎语,以为姚肆着急,赶紧让伏见背上东西,一行人又开始往山上爬。
这一路人不少,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三五个生徒结伴而行,而但凡姚肆一行经过,势必会引来各种眼光。
辛习染被惹的气恼,他就是再迟钝,那些不善的眼神也是看得出来的,他也清楚这些人如何看到姚肆,几度想要作,均是被后者拦下来。
“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你气恼个什么劲儿。”